午泽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难道,偌大的天壹宫,就挑选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了,吗?你究竟还想伤她多久?”

卿苏神色一凛,伪装出来的面具,在此刻荡然无存,眼中透满了无奈与凄苦:“你难道不觉得,她已经放下过往了吗?”

午泽冷笑:“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那我现在问你,你放下了吗?”

“是我对不起她……”卿苏的手颤颤握紧,眼眶红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这样也很好……”

“你是个傻子,她也是个傻子。”午泽眼中泛起泪光,“她躲着你、疏远你,不是因为她放下了,而是以为你早就放下了。”

卿苏身子一僵,表情越发的痛苦起来,可那份痛苦里,又夹杂着一份喜悦与希望。

“她在天壹宫等了你六千年,在那六千年中,她矛盾、痛苦,她拿不准你究竟在想些什么,若是放下了,为何还要将她留在身边。直到你默许她修仙,她才确定了你心中只有一个天壹宫。以前,我一直笑她滥情,原来,她是最痴情的。”

“我从未想过让她修仙,可我又不想让她痛苦的守着我……”卿苏的脸上,有清泪流下,“我以为她在恨我,所以才不再去天壹宫……”

“再过一万年,她的心意也不会改的。她爱你,所以想成就你,她大概永远都不会主动去找你了。你若是放不下天壹宫,那就这样继续下去,心中彼此牵挂着彼此,虽不见面,但知道彼此还活着,就好。”午泽苦笑。

“午泽,你……”卿苏侧头向她看去,一脸的不忍,“师祖他是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他若是真的能看到,那我就更要这样下去,我要让他愧疚,愧疚到来找我……”午泽流泪笑语。

卿苏无言以对,双双陷入了沉默之中……

…………

住在姻缘殿,三人一如回到了当年初入雪海的时候,兔子与朗月小心翼翼的回避着有关从前的事情,午泽心知肚明,大多的时候,都是浅笑着看着她们两个,缄默不语。

次日,兔子将事务都交给朗月处理,拖着午泽在天上一阵乱逛。

行至一个宫门前,一个年轻仙子在里面朝着兔子一阵招手。兔子无奈人缘太好,拉着午泽就要过去。

午泽不想跟别人多费唇舌,跟兔子说到前面等着她,兔子叮嘱了她两句,就向那宫门跑去。

午泽懒懒的往前走着,无心四周的景象,在心中思虑着回下界去。

“泽。”

午泽身子一僵,缓缓侧目向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倜傥神君看去。

在那一瞬间,她恍然出现了错觉,眼睛只是盯着他额间的那抹玄青色印记……

那咸乐神君手执玉笛,唇角挂着一丝坏笑,慢慢走进。

“岚枫……”午泽失神呢喃,眼中闪烁着泪光。

咸乐微微蹙眉,站到了她的面前:“岚枫是谁?我已经听你叫过两次了,本君长的很像那人吗?不会是……你的情人吧?”

午泽回神间,眼中的深情霎时不见,四肢如冰,绝望至极。

她没了兴致跟仇人报仇、斗嘴,黯然转身离去的同时,冷声道:“不许再那么叫我。再敢叫我一次,我杀了你。”

咸乐微怔,他看出午泽的背影十分的落寞,语气也郑重的很。

他在原地愣了那么一会儿,好奇的快步追了上去:“不就是个名字么,有什么不能叫的,本君听玉恒仙君就是那么称呼你的啊?”

午泽低垂着眼眸,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不准备搭理这个烦人的混蛋小神君。

可那咸乐可不是轻易肯放弃的人,摇着折扇,在她的耳边喋喋不休:“别的先不说,咱们当年的事情该了结一下了吧?知道本君这万年是怎么过来的吗?道祖的那些丹药,本君每天大把大把的往口里塞,把本君都吃恶心了。本来好好的下去历个小劫就回来,硬是被你闹得历的差点灰飞烟灭,你难道不觉得愧疚吗?”

午泽不厌其烦,现在实在是没心情跟他多言,恨不得这就把绿灵叫来,狠揍他一顿。

“本君当年真的不是故意伤你,那时本君在下界历劫,睡梦中回到天庭游玩,一时好玩,拉动了那射日神弓,没想到恰巧会落到了灵族中,还伤了你……”

午泽忍不住止步,皱眉反驳:“当年事情发生后,就算你不在天庭,你父君、母后难道也不在吗?我今日不想跟你多言,等日后有时间了再说。”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差点灰飞烟灭的是本君,你怎么还生气成了这样?这也太过分了吧!”咸乐的嗓门高了起来。

午泽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继续往前走。

“你这是在逃避吗?你若是知道错了,就跟本君诚诚恳恳的倒个谦,本君心胸宽广,说不定就原谅了你呢……”

午泽只觉得头疼的很,眼皮沉重,双腿如灌铅,瞥眼间,望到了一旁的那个栽满奇花异草的花坛。

蓝光一闪间,她已化成了一朵蓝色小花,没入了那无数花草中。

咸乐没防备,等他转眸看去时,已分不清哪朵才是午泽。

他自小贪玩,平日里总闲在这天上无聊,午泽的举动,挑起了他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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