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吃过早饭后,老王爷的书房内,一个眼角淤青的男人正在享受着王府公子的捶背按摩,昨日夜里得罪了人,今儿还不赶紧想着弥补几分。

老王爷坐在桌边处理政务,对于张欣楠昨夜被打得的事情,老人已经知晓。心中不由得有些佩服儿子的勇气,还不忘拿来打趣。

可少年就难免有些郁闷了。好好的王府贵客,好好的路不走,非要攀高而行,换成是谁都要把你当成不怀好意的蟊贼才是。再者说,不还是你吹牛,说打架没输过。

张欣楠昨夜原本吃完可口的酒菜后,本想着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睡觉。可转念一想,自己日后难免要教一个小子几手上等剑术,便想着先看看他根骨如何,若是个不成器的,也就没必要认真对待了。张

欣楠有个类似于乡下偏方的旁门手段,可以在剑修熟睡时,通过观察其体内剑意与剑气两者的运转,来大致估算出一个人在剑道上的天赋。

大旭南疆十六道,有一位享誉天下的年轻剑修,世人不知其名,只知此人姓刘。此人曾为明悟剑道,于悬崖绝壁之上静坐一甲子,餐风饮露,从云散云聚中悟道,得以打破十境壁垒。后于微末之中,观涧中流水领悟清明剑意。

行走江湖,此人腰悬两把佩剑,一剑名曰“静心”,取自道家清静无为之意。另一剑名曰“思齐”,取自儒家见贤思齐之意。每逢与人问剑切磋,只出静心之剑,自明悟清明剑意以来,鲜有败绩。世人皆言其天资绝顶,剑道一途有望“翻山越岭”,从而成为近千年来,第一个成功翻越剑修心中那座大山之人。

此人更是在后来巧遇儒家亚圣,读书人观其剑意,曾赞叹其有望“后无来者”,只因此人剑意着实是蔚为大观,世间剑修少有人能与之相媲美。

张欣楠便曾偷偷以此旁门之法,远远观望过这位世人口中的天才剑修。确实还不错,剑道根基打得很足,修行如搭建房屋,地基尤为重要。路,走的也很平稳,不急不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

纵然世间剑修天赋绝顶如此人,但在张欣楠眼中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而此人剑道虽然根基牢固,路走得也相对稳,但这恰恰也是他的弊端所在。未老先衰之感,在此人尤为厚重,一个不过才两百岁的十境剑修,为何偏偏失了朝气。

此后若是仍怀此等心境,恐再难有所进步,而且日后还在所难免地要走上一条术大于道的路子,算是有些偏离了原本的道路。至于能否真像世人所说,成为近千年来第一个翻过那座剑山之人,还尚未可知,变数颇多。

张欣楠本想趁着少年睡觉,借此机会大致去瞅两眼,最起码也要对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弟子的少年多少有些了解不是。

听张允执的口气,少年的天赋似乎还不错。不过谁又能想到不仅剑道天赋没看成,而且还听到了些不该听的,男男女女,莺莺燕燕,一想到这里张欣楠就不禁满身鸡皮疙瘩。而最气人的是,最后竟然还挨了这小子一记老拳。

老王爷笑道:“轩儿,以后便由这位先生教你剑术。”

张欣楠没好气地瞥了少年一眼。

张麟轩走到张欣楠身前,作揖道:“弟子张麟轩见过先生。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张欣楠忽然抬手挡住了少年的作揖,笑眯眯道:“先生二字先别着急叫,收不收你还两说。就算日后你真的拜我为师,那也用不上着先生二字,我非常反感后世儒家定制的那套礼仪规矩,麻烦的很,以后不要与我作揖喊先生二字,若是真存了那份师徒孝心,拿酒来就好。”

张麟轩眼前一亮,有件事不得不说,还算真的比较符合少年的性子。

“还有我也姓张,张欣楠。”

张欣楠?少年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到底是谁跟自己说过来的?少年有些想不起来了,算了,也许是同名同姓也说不准。

“好了,寒暄客套完了,让我看看你的剑术如何吧。”

暂时还不算是师徒二人的两位,一同离开了老王爷的书房,去了张麟轩的芳槐柳序。

张欣楠让少年拿来自己佩剑,说是准备考校少年剑术。当少年去取剑时,张欣楠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忽然坐在了院内小池塘附近的一块青石上,翘着二郎腿,一只胳膊放在膝盖上,用手拄着脸,然后轻声笑道:“姑娘,还没看够吗?”

求凰屋内门扉后走了出来,歉意一笑:“抱歉,敢问您是?”

“暂时算是那臭小子的剑术老师。”

求凰莞尔一笑,低身见礼,“原来是公子的先生,求凰方才多有失礼处,还望先生见谅。”

“无妨。”

求凰微微欠身,转身告辞离去。

张欣楠忽然在掌心处玩弄一股剑气,头也不抬地笑道:“熟悉吗?”

求凰微微蹙眉,转过身来,笑容如常:“先生可是在与我说话?”

张欣楠对于女子的小心事毫不在乎,眯眼笑道:“既然选择装傻那就最好装一辈子。”

“先生怎么竟说些小女子听不懂的话?”

“没关系,此时不懂,来日明白也是一样的。”张欣楠笑道。

“虽然不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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