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愈第二次来陆琢的公司。

第一次是被陆琢直接带去的办公室,这一次没有预约,被拦在了前台。

江愈心口像是揣着一窝活蹦乱跳的小兔子,站在陆琢公司的前台大厅给陆琢打电话。

他以为陆琢大概是会跟前台说一声把他放进去,就老老实实站在前台侧面等着,还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上一次去陆琢办公室的时候是几楼。

那一次实在算不上什么好的回忆,可江愈想到陆琢返回来接他的时候喂进嘴巴里的糖和半路上买给他的提拉米苏,嘴角就完控制不住地想要上扬。

人真的都是有偏见的。

明明当时觉得那块提拉米苏就是童话故事里那个毒死白雪公主的毒苹果。

他垂着个小脑袋盯着大厅六边形花纹的地砖胡思乱想,冷不防听见陆琢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在很近的地方。

“江愈,过来。”

还是那间办公室,夕阳的余晖洒进来,比在黑暗的夜里亮着刺眼白炽灯的时候看着温馨许多。

陆琢把休息室的门打开,说:“我那边开会还要大概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你先吃,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餐桌上已经放着晚饭,是江愈点的那几道菜。

江愈这才想起来早上陆琢是说过他晚上很忙的,赶紧推了推陆琢的胳膊,说:“你去忙,我等你。”

陆琢伸手揉了揉江愈的头发,笑着“嗯”了一声,又指了指外间扔在沙发上的平板,说:“那无聊的话就玩会儿游戏,小六说你很厉害。”

陆琢说需要半个小时,结果真的等到散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因为一个项目,几个副总在会上吵得像是菜市场杀价的大妈,声音尖锐,唾沫横飞,互不相让,听得陆琢头都大了。

好在大约是董事长本人也被他们吵得头疼了,终于叫停,让大家下去再准备一轮材料,下次开会再决策。

陆琢跟就盼着下课的学生似的,董事长说完“散会”,他立即拿上本子就闪人回了办公室。

江愈正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抱着个平板打游戏。

随身的包就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乖得不像话了。

不过游戏打得似乎是不太专注,听见门响的动静就看向了陆琢的方向,问:“你忙完啦?”

陆琢把记事本扔在办公桌上,被吵出来的一身火气散了。

他走过去摸了摸江愈的头发,说:“真在等我啊?饿不饿,我洗个手咱们就吃饭。”

江愈飞速把游戏退了出去,亦步亦趋地跟在陆琢身后,眼神亮晶晶的。

陆琢觉得好笑,洗完了手也不擦干,回身使坏地往江愈鼻尖点了两下,弄了江愈一鼻尖的水珠,问:“跟着我做什么?去吃饭。”

江愈挂着鼻尖亮晶晶的水珠,在白炽灯的映衬下显得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他已经憋不住了,一整天都在想翘班,于是就挂着这样生动而期待的表情问陆琢:“你,你觉不觉得这几个菜眼熟啊?”

陆琢“嗯”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拉住江愈的手,说:“和我小时候在福利院吃的有点像。”

江愈都没注意到被陆琢牵了手,还很小雀跃地继续问:“那你还记不记得在福利院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想认你做哥哥的小孩。”

陆琢把人带回休息室,看见原本拆开摆好的晚饭被装回了保温桶里,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一边把晚饭又摆出来一边说:“我小时候还挺多想认我做大哥的小弟。”

那就是不记得他了吧……

虽然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江愈还是瞬间萎靡了下去。

他耷拉着脑袋,先喝了一小碗紫菜汤。

然后吃了两小口米饭,开始用筷子戳小土豆。

然后陆琢说话大喘气,顿了顿才又补充道:“但是我只想要一个小不点儿做我弟弟。”

江愈手下一划,烤土豆就没戳到。

他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陆琢,被陆琢捉着手指戳到了小土豆喂进嘴巴里。

陆琢说:“小不点,你这么笨,以后和我在一起吧。”

放进嘴巴里的小土豆都忘了嚼了,江愈忽然红了眼眶。

他垂下头去,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掐住了左手的食指指尖,咬着小土豆含混不清地说:“对不起。”

又重复一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食言的。”

陆琢隔着桌子把江愈掐在一起的手分开,然后拉着江愈的手让他绕过小餐桌到他跟前,问:“乖宝,你回来找我,就是要跟我道歉?”

江愈被陆琢圈在怀里,先点了点头,又飞快摇了摇头:“还想问你能不能还给我当哥哥。”

“现在不行了。”陆琢说,“现在我喜欢你。”

江愈呆住了。

他本来就很愧疚了,听见陆琢说等了他好久,更是快要被惭愧的心情埋没。

然后因为陆琢直白的表白,愧疚中又多出来许多的不知所措。

他双唇微微分开一点,很傻的样子望着陆琢。

陆琢继续说:“我之前很长很长时间都在等我的小不点儿回来,想过陪着他看动画片,拼积木,做游戏,甚至带着他淘气。但是现在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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