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一脸迷茫,心想看着店面挺高端的啊,价格也非常给力的让人不怀疑它的味道,不像会吃坏肚子的店啊。

然而顾砚已经轻阖了眼睛,拒绝交流,护工只好把保温桶给收了,悄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乔氤一路赶地铁,两只脚上鞋子不一样,受了一路异样的眼光,好不容易跑回宿舍,周末的时候室友都在睡懒觉,被搅扰了之后纷纷发出十分不满的声音,乔氤飞速地换了双运动鞋,小声说了句“抱歉抱歉”,抱着自己的书包快速地溜了。

大冬天的,挤地铁又一路小跑,乔氤愣是把自己弄得出了一层薄汗。

到病房门口就看见了他爸,护工大哥正陪着他爸慢慢散步,他爸看见他特别高兴,冲着他招了招手,等乔氤几步小跑到跟前,就拉着他的手说:“氤氤,你看爸是不是精神多了?”

的确是,他爸看着精气神儿足了不少,脸上那种长久缠绵病榻的病气也少了很多,握着他的手也比以前有点儿力气。

乔氤高兴地使劲点头,对护工道了谢,说他陪着他爸走走,让人家去休息一会儿。

父子俩散了一小会儿步,他爸到底是病久了,没多一会儿就累了,也到了吃药的时间,乔氤就扶着他爸爸慢慢走回病房,给他爸倒了水,自己去找医生问他爸的情况。

听完消息乔氤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医生说他爸最近恢复的特别好,目前身体很适合做手术,然而就是器官捐赠排不上去,有可能错过最好的器官移植时间。

他爸身体大好了,这是好事,可捐赠这事儿他怎么努力也于事无补,着急得想给医生塞红包,可是人家医生又不肯收这个钱,人家工资收入不低,看不上他这几万块钱,犯不着冒这个被查的风险。

乔氤满腹心事地回病房,报喜不报忧:“爸,医生跟我说,你恢复地特别好!”

他爸也高兴,自打家里出事之后,第一回拉着他的手畅想未来:“等爸的病好了,就出去找份工作,你就还好好念书。”

说着却又心酸起来:“氤氤,这一年你辛苦了,爸天天躺在医院里头,心里……爸的命都是你吃苦换回来的。”

乔氤强撑着笑:“爸,不苦,就是多打份零工而已,提前体验生活嘛,老师同学对我都很照顾。”

他爸又想起来之前乔氤说过老师帮他的事情,说:“你们老师同学都是好人,爸爸要是能出院了,得好好去谢谢人家。你那个老师喝酒么?爸那藏了两瓶特别好的酒,回头给你老师送过去。”

乔氤被他爸弄得哭笑不得,听见老师俩字也不知道怎么的第一个想起来顾砚,脸有点红:“爸,人家不喝酒,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医生说了,等你痊愈了,观察个一两年,也能少喝点酒,到时候我特批,你一礼拜能喝一小盅!”

病房里氛围又欢快了起来,之前一直大石头一样压在乔氤和他爸心里的病情情况终于有了移开的希望,结果吃午饭的时候,他爸又旧事重提:“氤氤啊,爸是这么想的,你看我病情也稳定了,总是在医院里住着太烧钱,要不我就还是出院吧,和你妈也能有个照应。”

乔氤没敢跟他爸说把他妈送去戒毒所了,反正他爸也不是很懂法,就骗他爸说一直把他妈锁在家里解毒。

他爸这一辈的人都很看重面子,思想还禁锢在“家丑不可外扬”的观念里,其实也不太乐意他妈来医院,万一毒瘾犯了,他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当然,也不能把老婆送去戒毒所,不然老乔家更丢脸,他这辈子都挺不起腰杆来,死了是没脸见祖宗的。

乔氤看着他爸的脸,心里有点同情他爸。

或许他爸并不知道他妈在外头干的事情吧,不然这么一个古板传统的男人,怎么受得了……

他妈在那个群魔乱舞的包间里的样子在乔氤脑子里一晃而过,乔氤手蓦地一紧又一松,筷子“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

乔氤慌手慌脚地去捡,心乱如麻地说:“爸,你先吃,我去个厕所。”

公共厕所在走廊尽头,乔氤逃跑似的跑出去,看着走廊上散步的病人、慌张奔跑的病人家属和护士还有拿着缴费单一脸不耐烦的男人女人,心里非常没底。

在要面子这一点上,他有时候非常生他爸的气。

可是没办法,他爸对他的好是实打实的,那是他亲爸,是他现在能靠一靠的唯一的亲人。

他逃避似的想要继续拖延,能拖一天是一天。

他满脑子胡思乱想地上了个厕所,胡乱地洗了一把手,从门口出来的时候没抬头,看见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双脚,下意识往侧面让了一下就继续要往外走。

结果那双脚跟着同步移了过来,与此同时那人抓住了他的胳膊:“乔乔。”

乔氤满脑袋的想法在这一刻都变成了震惊,他张了张嘴,震惊地看着叶之伦,两三秒之后这种震惊又变成了警惕,他开始挣扎着要甩开叶之伦的胳膊:“你来干什么!”

叶之伦从来没想到过看着又瘦又小的乔氤力气也这么大,不防备差点叫乔氤给挣扎出去,用了点力气把人拽住,威胁地说:“再闹别人就注意到了。”

这是他爸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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