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色红润,身体滚烫,胸襟被血跟汗水浸湿,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夜鹭摸到一手的血,瞳孔猛地一沉,所有的心疼在万喜倒下后都浮现在眼底。

“万喜,万喜?”他轻声呼唤着少年的名字,摸着对方的手微微颤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造成二次伤害。

少年眉头紧蹙,嘴里哼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看起来极其痛苦。

夜鹭忍着痛小心起身,把人轻轻放在自己的床上,插着针头的手用力撕开对方的衣服。

白皙的胸膛上血红一片,左肋往上第三根骨头有个血洞,流出来的血已经有点变黑了,有些还已经干涸,贴在他的皮肤上。

夜鹭心底一颤,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惜万喜没听见,他疼得失去意识,嘴里的哼吟是因为太痛了。

子弹取出来需要药跟工具,休息间里什么都没有,能找到的只有刚才付然削苹果皮的小刀。

夜鹭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药用品,把自己手背上的插头拔了出来,摸着万喜的手背,没有犹豫地扎进去。

他不能把万喜带出去,万喜不能被付然发现,不然万喜没法离开这里。

忍着身上的剧痛起来找消毒的东西,他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药,门口就传来动静。

“夜老板,你醒了吗?”

只有自己的部下会这样叫自己,其他人都是喊夜队。

夜鹭脑海里闪过一些想法,他用被子盖住万喜,自己则是坐在床头,遮挡住万喜的脸,对着门口沉声道:“进来吧。”

来的人是他的副官。

副官一进来看到他坐起来,刚要走过来就被他制止,“把门锁上。”

副官照做,锁上门后站在门口,“老板,总部有新指令。”

夜鹭皱起眉,“这次又是什么?”

“活抓维迪。”见到老板脸色黑下来,副官马上又说:“维迪现在就在城西,总部要求我们不要发生冲突,尽量用最安的办法把人带回去。”

夜鹭冷笑:“我看他们是在想屁吃!”

可不就是想屁吃么?

副官也想骂,但他不敢。

夜鹭懒得搭理这种过分的要求,对他道:“帮我准备麻醉药跟消毒消炎的东西,尽快。”

副官紧张起来,“老板,你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过来。”

“站住!”见他匆匆忙忙就要往外跑,夜鹭喝住他,让出一条缝露出身后的少年,“是他需要。”

让人找翻天的少年躺在老板的床上,副官眼神犀利起来,下意识就要拔枪。

夜鹭冷冷道:“你还怕他死得不够快么?”

万喜中弹就是他这个副官打的。

副官吓得一激灵,垂着头低声回答:“属下失职。”

“是我留下的。”夜鹭回头看万喜的脸,“子弹在他体内还没取出来,你去拿药来,我帮他取。”

副官拧紧眉头,“老板……”

“记住,别让人发现。”夜鹭打断他的话,不由分说。

跟在他身边多年,副官了解他的性子,也知道他跟万喜之间那点小九九,只敢暗自在心底叹气,不敢当面劝诫他什么。

副官离开后,夜鹭盯着万喜的脸,眼神复杂,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如果总部那边想要抓维迪,那万喜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

事到如今,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先救万喜,其余的事等以后再说。

想通之后夜鹭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跟他相比,付然就压力山大。

“我接到新的任务了,维迪现在在城西。”屏幕里,荀丞的脸被放大,英俊的脸散发着荷尔蒙激素,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付然对着他的脸在心里吹口哨,表面装得乖巧沉稳,“他来城西干什么?救万喜?”

荀丞没回答,而是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就笑起来。

桃花眼笑起来就成了月牙,怪好看的。

付然被他笑得有点懵,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窘迫地摸了摸脸,“你笑什么?”

“我还以为你又会想裴城高呢。”荀丞眼底带着笑,说出的话带着玩笑的语气,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邪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揶揄。

付然问:“你是不是吃醋?”

荀丞笑着看他,“是啊,我好羡慕裴城高,能让你惦记了千年之久。”

坦诚得让人害羞。

付然恼羞成怒:“幼稚!”

他跟裴城高根本就没什么,被他一说就好像两人有过什么似的。

付然绝不接受这样的诬蔑,虽然知道荀丞是在开玩笑,但他就是控制不知的生气。

看到他气红的脸,荀丞心里乐得更欢,“以后你只惦记我,我就不吃醋了。”

“你没事干了?”付然岔开话题,不想跟他继续谈裴城高。

荀丞很有眼力见,见好就收,“忙完了,现在有梁齐,我可以轻松一点。”

“梁齐带来的人不是感染了吗?”这事还挺严重的,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没什么大碍,他们都是受过训练的战士,不像一般人体质很差。”荀丞是真的不担心,梁齐在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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