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挽月忙道:“先前小姐说不喜欢安神香,奴婢就将那香炉拿出去了,这是前几日太医让燃的药檀。”

&ep;&ep;老太医嗅了嗅,道:“是药檀没错,有醒神凝气的功效。小姐闻着不舒适?”

&ep;&ep;“不是。”李轻婵赶紧否认,她还记得昨日刚醒来是闻着这味道才恢复了些力气的,知道这是好东西。

&ep;&ep;她想说因为先前那香老是睡得很沉,每日早上都要晕沉许久才能清醒过来。但又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她屋里的东西都是平阳公主让人安置的,若是这安神香也是平阳公主的意思呢?

&ep;&ep;这么踌躇一会儿,钟慕期已看出了端倪,吩咐挽月将先前用的安神香取了过来。

&ep;&ep;他先是自己捻些碎末嗅了嗅,确认道:“是安神香没错。”接着递给了老太医。

&ep;&ep;老太医也细看了看,道:“是宫中惯用的安神香,能安神养心,舒缓疲惫,公主对小姐很尽心。”

&ep;&ep;李轻婵见老太医说得肯定,心中起了疑惑,停了一下,小心翼翼问:“是不是燃得多了会让人睡不醒啊?”

&ep;&ep;老太医皱起了眉,一旁候着的挽月也愣了下,忙道:“这安神香是公主怕小姐初到府中睡不安稳才给送来的,奴婢每次都只放一小块,等小姐睡下就拿出去了,应当不会让人沉睡不醒……”

&ep;&ep;“不是这香的问题?”李轻婵惊讶,她一直以为是平阳公主让人在香里做了手脚的。

&ep;&ep;此刻知晓是自己误会了平阳公主,李轻婵心中羞愧,人家拿了御用的安神香给自己,自己却以恶意揣测,实在是不应该!

&ep;&ep;李轻婵面露愧色,耷拉着脑袋把每日醒来后晕晕沉沉的事情说了。

&ep;&ep;老太医沉思了会儿,又给她搭了次脉,这次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神色略沉。但李轻婵陷入对平阳公主的内疚中,并未察觉。

&ep;&ep;后来老太医又问了些别的,李轻婵一一告知。

&ep;&ep;也许是因为刚醒来不久,或者是李轻婵情绪低落的原因,这一会儿功夫,她已没了精神,声音越来越低,注意力也越发散乱。

&ep;&ep;老太医该问的问完了,叮嘱李轻婵好好歇着,便收拾了药箱与钟慕期出了房间。

&ep;&ep;刚出听月斋,老太医面色就凝重了起来,钟慕期心中一凛,将人带至了书房,沉声问:“她怎么了?”

&ep;&ep;“小姐的脉象与昨日又有不同……”老太医眉头紧皱,欲言又止,似乎遇上什么棘手的事。

&ep;&ep;半晌,看着钟慕期一点点沉下去的脸色,他还是叹了口气,俯身作揖道:“目前小姐的脉象还不是很明显,草民也只是怀疑……”

&ep;&ep;他直起身,混浊的双目锐利起来,声音却压得很低,问:“世子可还记得先太子是怎么去的?”

&ep;&ep;第18章男装

&ep;&ep;钟慕期面色骤然一变。

&ep;&ep;先太子是帝后长子,早早被立为储君,由贤臣教导,少时就常跟着皇帝临朝听政,温和儒雅,才识过人,及冠后便开始协助批阅奏折。

&ep;&ep;上学帝王勤政爱民,下又教导弟兄和睦成材,钟慕期少时与众皇子同在宫中学习,也是在他眼下长大的。

&ep;&ep;七年前,北面赤狄蛮野大举进犯疆土,太子亲自领兵抵抗,用时四月,连取赤狄六城,生擒皇室。

&ep;&ep;赤狄大败,递了降书愿俯首称臣,年年进献金银珠宝和马匹,朝野上下莫不欢喜。

&ep;&ep;然而太子回朝途中染上怪病,时常昏迷,抵达皇城时已鲜有清醒时刻。

&ep;&ep;太医院上下夜不能寐,翻遍医书典籍,也只能确认太子是中了毒,没能找到医治的法子。皇帝震怒,要剐了整个太医院,是太子求情,才留下了太医院数条人命。

&ep;&ep;后来广贴皇榜在民间求医问药,却依旧毫无希望。太子苦撑两月,呕血而亡。皇后撑不住丧子之痛,一病不起,三年后跟着去了。

&ep;&ep;如今众皇子皆长大成人,三皇子赵旿克己复礼、温雅随和,四皇子赵昙英武不凡,尤其擅长兵法,其余几位皇子也各有优异,新的储君却迟迟未定。

&ep;&ep;太子珠玉在前,再没有哪个皇子能得了帝心。

&ep;&ep;书房内静了许久,钟慕期涩声问:“先生有几分把握?”

&ep;&ep;老太医迟疑不决,思忖后,慎重道:“小姐的脉象前几日还不明显,今日又有变化,再听小姐所言的病症,已是五六分相似了。”

&ep;&ep;老太医声音越说越低,当年倾全国之力未能救回太子,如今这姑娘如何能活下去?

&ep;&ep;只是当初太子锋芒毕露,四方敌国虎视眈眈,招惹了阴毒小人尚且说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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