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动一队,值班休息室,魏希璇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音乐,那些年和许多城市小孩儿一样,被拉到了兴趣班学起了钢琴,考级到了八级,毕竟要上高中了。过了这么多年,江汉家中的那台钢琴,积了不少灰,能弹的曲子不剩多少,不过总是唱歌不会跑调,也喜欢听音乐。这首《友谊地久天长》,不算复杂,就算十几年不碰钢琴,这首曲子也是信手拈来,只是今天,听这首歌,早已不仅仅是放松。

今天上午,星海PF为几天前殉职的同僚举行最高级别葬礼,PF乐队,演奏的乐曲中,就有这。白天休息间隙,她看了回拨,看到自己的筱琳的棺木盖着旗缓缓下葬,纵使许多同事在旁边,眼泪还是打湿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三十好几的年纪,因为工作的原因相识,十几年闺蜜,如今却是……

那些年,两人在岭海省BP局的凌澳????检查站或是屿霖BP队,在星海PF特遣队(PTU)与紧急应变队(ERS),在PF的BORDERDISTRICT,抑或是在两地的早茶店甜品店,或是各种小吃店,都记录了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咖啡馆行动结束后的那些年,压力巨大的筱琳有时真的会在既算同行又是闺蜜的希璇面前嚎啕大哭,而现在,希璇躺在木板床上抱着筱琳的照片,眼泪无声,却也止不住。

江汉,仁希医院,李小玥程明莉面对面吃饭。

“玥姐,怎么没见你的搭档周恺?”

“有一位病人情况不太稳定,他不太放心。”

“这小伙还真的挺用心的,挺羡慕你能有这样的搭档,听说他的恋人,也是……”

“对,我先生和他恋人是同行,就是我先生是开飞直升机的,他恋人算是SWAT队员。”

“姐姐,能不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玥姐,你问吧。”

“你会担心你另一半的安么?”

“怎么说呢,这么多年了,也算习惯了。快十二年前他们部门一架直升机没回来,那几天他的机组一边在执行任务,我一直想办法联系她,然后我也一直联系不上,说实话,那年大儿子才八岁,平时还常常拌拌嘴吵吵架,那几天,是真怕了,再后来,他转岗到了岭海S厅,我知道相比于以前他的工作风险小了许多,只是还是会有些担心,可能这辈子就是操心的命吧。对了,明莉,听说你先生是干消防的?”

“嗯嗯,二十二岁指挥学校毕业就到了屿霖消防局,中间在凌澳消防局干了五年,后来我们的小儿子小女儿一岁多的时候他又调回了屿霖消防局。都一样,快十二年前,都快离婚了,然后他带队区凌澳执行那次工业区火灾救援,说实话,真的,怕他成为一张相片,说实话,那次如果救援现场再出什么意外,他和他的同事们可能真的只有一张相片。最初总会对另一半有太多期待,过了那么多年,就觉得吧,只要他心里由我有这个家,就真的满足了。”

“一样,都一样啊。”

“所以嘛,现在队里都说我们是年龄相仿的一个组合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