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我之间,兴许真的无话可说,不过——”

&ep;&ep;孟潮青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桃木枝,轻轻道:“我要跟乔竹说一句话。”

&ep;&ep;遥遥相对,徐徐的朔风里一点银光微微晃过。

&ep;&ep;银步摇乱撘在鬓角上,乔孜捂住耳朵躲在万疏君背后,一点也不想跟他再扯上任何关系。

&ep;&ep;“没有什么好说的,江湖相逢一场,快走快走,在你小师妹跟前留点体面。”

&ep;&ep;乔竹两个字简直就是个钩子,尽去钓那些过往的心酸事。

&ep;&ep;乔孜头抵着万疏君的背,无形中仿佛被人丢回一片深水里,心跳在加快。

&ep;&ep;而孟潮青见这般她,揉了揉额角,想起先前给她绑上的红绳,便竭力按捺住心里那股冲动。

&ep;&ep;不急,不能急。

&ep;&ep;……

&ep;&ep;积雪从屋檐滑落,闷响声突兀,小院子里气氛僵持片刻,谁也没有先出手,柳莺莺忍不住小声问道:

&ep;&ep;“师兄,难道我们真就要这么走了么,她说那样的话,你不生气?。”

&ep;&ep;孟潮青淡淡道:“山里待久了,都是谁教你的道理。难道要不分青红皂白先砍一剑?慎言,不许造次。”

&ep;&ep;柳莺莺听出他口气里的责备,本还想给他出一波气,又怕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咬着牙独自御剑先飞了。

&ep;&ep;剑风横扫而过,衣摆浮动,小雪落肩头。

&ep;&ep;孟潮青对着那一抹晴空残余的剑光,忽觉得自己来帮她寻那三样天材地宝,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ep;&ep;虽说巧诈不如拙诚,但他这个师妹已然不是可以用拙诚二字能形容的。

&ep;&ep;念及此,一身白衣的青年微弱无闻叹息了声,阑干上的身影开始消散。

&ep;&ep;几片翠青竹叶飘飘悠悠落下,万疏君收回视线,转身环住那个微微颤抖的少女。

&ep;&ep;修长的手指扶正发钗不要,他抬起她的小脸,映着日光,澄澈的眸子里泛出昔日的愁苦。

&ep;&ep;“你是乔乔,可不是乔竹,记好了。”

&ep;&ep;——

&ep;&ep;孤篁山上走了孟潮青后,乔孜慢慢平复下来,坐在小竹屋的台阶上,懒洋洋不想说话。

&ep;&ep;她面前柴门大开,不远处溪流潺潺,像条白练,小木桥上藤蔓早已枯萎,另一座小竹屋孤零零伫立在河对岸。乔孜揉了揉脸,颇有些失落。

&ep;&ep;“叮,请问宿主需要帮助吗?”

&ep;&ep;“我有些心疼。”

&ep;&ep;乔孜双手做捧心状,但看起来就跟心脏病犯了一样。

&ep;&ep;“……”

&ep;&ep;阿实:“你可能受到扮演角色【乔竹】的影响,目前暂未完全脱离医女【乔竹】的形象。”

&ep;&ep;“废话。”

&ep;&ep;“如果宿主受到影响十分严重,可以试一试催眠。”

&ep;&ep;乔孜笑了,拍拍屁.股往屋里钻,一头栽倒床上。

&ep;&ep;“快闭嘴,还催眠,只怕把我这个人都给催没了。”

&ep;&ep;她盖好被子,突如其来的疲惫涌上身,乔孜抬手挡住眼,长吁一口气。

&ep;&ep;窗外竹影婆娑,浅浅日光浮动,深冬的山里十分静谧。

&ep;&ep;不知不觉中她陷入一个漫长的梦境。

&ep;&ep;……

&ep;&ep;“乔竹。”

&ep;&ep;“天亮了。”

&ep;&ep;意识被一道低沉的男声唤醒,穿着竹青褂子的小医女揉了揉眼,身后瀑布轰鸣,水幕挡住炙热的天光,偌大的山洞里除她之外还有个重伤的男人。

&ep;&ep;斜靠着石壁,失血过多的男人面色苍白,他穿了身荼白绣花月纹的圆领长袍,腰束蹀躞带,仪容清俊,那双凤眸半阖着,朝她看来。

&ep;&ep;乔孜晕乎乎扶着脑袋,身后就是她的药筐,左顾右看,仿佛大梦初醒。

&ep;&ep;不安与惊恐蓦地翻涌而上,她蜷着手指,用力的指甲都掐入掌心肉里,可一点也不疼。

&ep;&ep;过去片刻,或许发现了这是梦境,乔孜卸下背后的大药筐,胸膛的剧烈起伏逐渐趋于平缓。

&ep;&ep;想起万疏君的话,她捂着脸无奈笑了声。

&ep;&ep;瀑布迸出的水珠洒在身上,乔孜擦了把冷汗,挺直腰杆,远远站在山洞边缘,无数个念头止不住冒出来——

&ep;&ep;趁此时机把乔竹杀了。

&ep;&ep;不如让这个人彻彻底底死掉。

&ep;&ep;……

&ep;&ep;洞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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