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们还得和同一层的住户共用洗浴间,年纪大了诸多不便,渐渐地这些小问题都成了没法回避的老大难。

&ep;&ep;嘉茵以前不是考虑不到这些,这小地方的房价也不算太高,但他们老房子实在卖不了几个钱,还得需要一笔大数目资金才能搬新家吧。

&ep;&ep;老百姓不就整天只能为这些事操心么,嘉茵想着要不就向爷爷这边的亲戚拿点儿钱,自己银行里积蓄不多但也只能全拿出来。

&ep;&ep;嘉茵的工资并不高,他们每回都要等游戏上市,才能拿到一大笔分红,眼下就只有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ep;&ep;“爷爷,我这几天都留在这儿,要不先去打听下情况再说。”

&ep;&ep;嘉茵算是把这事放在心上,劝上了年纪的两老回家睡觉。

&ep;&ep;江淮放在门口站了有一阵子,他是听见祖孙三人在谈事情,觉得不方便打扰,后来知道是要买房子,又不由得多留了一个心眼。

&ep;&ep;稍后,就只剩嘉茵守在母亲身边,她抬头看见窗口,外边的天已经亮了,眼前的女人规律地呼吸着,一起一落,带着生命的迹象。

&ep;&ep;她握着母亲的手,她们的体温相近,却相隔比生死还要模糊的世界。

&ep;&ep;嘉茵忽然恍惚,当初怎么能忍心留下她一个人,年轻时规划的未来怎么就偏偏少了母亲的位置。

&ep;&ep;以前女人清醒的时候,她们也一块儿去看过电影,上街买漂亮衣裳,她会拥抱她的乖女儿,可这几年,她没给过母亲任何的贴心,在她痛苦的时候也没给过任何安慰。

&ep;&ep;这个给予她骨血的女人,有时候就像一个沉默的孩子,需要别人加倍的照顾。

&ep;&ep;嘉茵眼睁睁看着自己一走千里,却忘记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能赎罪与弥补的机会也不多了。

&ep;&ep;女孩儿轻柔地抓起母亲的手,贴在耳边,她心里有愧,难过的受不了。

&ep;&ep;女人这时带着将醒未醒的昏沉,忽然开口:“宝贝,不要离开妈妈……”

&ep;&ep;嘉茵的眼泪滚落,消失在白色的床单上边,她想她这回是能够下定决心了的。

&ep;&ep;妈妈,我们分开,但这不代表我不爱你啊。

&ep;&ep;“不会的,妈,我不会再走了,不会再离开你。”

&ep;&ep;她想起最近一次与母亲相处的画面,她们因为嘉茵这份在南法市的工作而争吵,嘉茵气的浑身发抖,说我就是要走,走的越远越好。

&ep;&ep;如果,有一天母亲真的出了事,她却不在身边,那该有多后悔?

&ep;&ep;嘉茵也已经闯够了几年,是时候回来了。

&ep;&ep;最终,我们剩下的、能够确定握紧的,就只有骨肉亲情,因为我们对未来的其他,都一无所知。

&ep;&ep;******

&ep;&ep;嘉茵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睡着了,江淮放在这时候离开医院,去附近的一家茶馆等一位朋友。

&ep;&ep;那男人没多久就由手下的小弟开着车送过来了,还忒装逼地戴着一副深黑墨镜,一进门就威风八面的。

&ep;&ep;别看丛峰这男人年纪不大,在道上已经混了十多年,是陵安县有头有脸的一位大爷。

&ep;&ep;他往椅背上一靠,打招呼:“江警官,好久不见。”

&ep;&ep;江队:“最近怎么样?”

&ep;&ep;“还行吧,老样子……”丛峰把手一摆,让人给上了茶,“倒是你不对劲儿啊,终于找着相好了的吧?”

&ep;&ep;以前江淮放整日一副死鱼脸,哪像现在春风满面,就跟吃了蜜糖似的,一看就知道有猫腻。

&ep;&ep;“你倒说说,我敢和谁好?”

&ep;&ep;“因为你现在不举了?”

&ep;&ep;江警官恼羞成怒,骂:“滚,老子举不举没你屁事。”

&ep;&ep;“江淮放,我知道你这人什么毛病,可你该庆幸你不是我,真要找着能过日子的,赶紧把人拴住,别后悔一辈子。”

&ep;&ep;丛峰这番话倒是讲得特别认真,江淮放端起茶碗,无奈道:“换做是你,你不怕再连累人家了?”

&ep;&ep;男人微微一愣,欠了欠身,还特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嗓子对他说:“江淮放,你等着,总有一天老子会把那笔帐算清楚,到时候别的我不指望,你就看在我这张薄面上,把我那帮兄弟照顾好。”

&ep;&ep;他最后一句话简直是从牙缝里搓出来的,字字带着切齿的阴鹜。

&ep;&ep;江淮放摆起当警察的那副正经面孔:“丛峰,你又想干蠢事了?别忘了,你要是哪天进了局里,连我也帮不了你。”

&ep;&ep;俩人就这话题说不到一块儿,况且人多嘴杂也不方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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