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其实先前打电话时候,张鹤城说种核桃的事回来再说,我就有种不详的预感,但真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ep;&ep;我问张鹤城,这事是不是没有被县里通过。

&ep;&ep;张鹤城摇了摇头,说原因并不在于县里,实际上去海宁考察就是县里同意的前期准备工作。

&ep;&ep;“要说黄子浩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ep;&ep;张鹤城破天荒的爆了一句粗口,显然也是给气的够呛,他告诉我,这件事其实是在黄子浩那里出了岔子。

&ep;&ep;原来张鹤城把去海宁考察的结果向县里汇报之后,县领导就把这件事交给了黄子浩处理,让林业局从林业扶持的专项资金里划拨一部分出来给坎杖子,但张鹤城的那份申请拨款的文件递上去之后,却迟迟没有消息,他也找过几次,但黄子浩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甚至到最后避而不见。

&ep;&ep;“那黄子浩就不怕耽误了事,领导批评他?”

&ep;&ep;我有些疑惑,因为按照我的想法,既然是领导交办的事,那就没有小事,如果是我的话,是万万不敢耽搁的。

&ep;&ep;“你还没跟县里面的部门打过交道,自然不懂。”

&ep;&ep;张鹤城摇了摇头,道:“县里可不像咱们乡里这一亩三分地,里面的工作千头万绪,咱们这事相比较起来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领导刚批下去,说不定转头就给忘了,只要领导不催,黄子浩就可以不办事,而且就算问起来,身为官场的老油条,黄子浩有一百种说辞去推卸责任,然后马上就给办了,领导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ep;&ep;“那怎么办?”

&ep;&ep;我顿时有些无语,这才明白在官场上想办成一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本来一件挺简单的事,牵扯到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就变得错综复杂。

&ep;&ep;“这个黄子浩算是周泽明的嫡系,正因为有了这个后台,他才有恃无恐,薛县长不是主管林业的领导,拿他也无可奈何。”

&ep;&ep;张鹤城叹了一口气,道:“这事,恐怕还得蔡书记亲自出面才有可能,问题是他现在和周县长在轮胎厂的搬迁改造上争得不可开交,我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给她添堵。”

&ep;&ep;我点点头,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跟张鹤城告辞,张鹤城把我送到门口,嘱咐我核桃树的事先不要操之过急,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实在不行还可以换一种发展思路,不管怎么说,他全力支持配合我就是了。

&ep;&ep;回去的路上经过薛翰林住处的时候,灯还在亮着,明显是还在忙碌,我叹了一口气,有点迷茫,因为在我印象中,像薛翰林和蔡公民这样的大官,都代表着权势和显赫,却没想到这表面光鲜的背后,同样有心酸和身不由己。

&ep;&ep;不过虽然答应了张鹤城发展核桃种植的事先缓一缓,但我却不打算放弃,因为我不甘心,毕竟这件事前前后后倾注了我不少心血,也是真真切切的想为坎杖子的乡亲们做点实事,况且就算真换了发展思路,绕开黄子浩,兴许还有王子浩和张子浩,弄不好还是一场空,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等去县里见蔡公民的时候,先探探口风再说。

&ep;&ep;虽然不如意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也难得享受了一阵短暂的平静,救灾物资在县领导走后的第二天就由民政局给送了过来,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原本以为他会找借口刁难一下,不过后来一想也就明白了,泥石流救灾这么大个事,周泽明就是再蠢也不敢冒着天下之大不讳在这上面做文章。

&ep;&ep;安置点的乡亲们有了这些物资的支持,条件总算是好了一些,再加上有薛翰林坐镇,工程队一天两班倒,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施工,被泥石流淹没的地方也慢慢被清理了出来,剩下的就是等上级拨款,然后盖房子帮他们重建就行了。

&ep;&ep;不过让我有些头疼的是,就是王勇最近又有些不太消停。

&ep;&ep;这倒不是他还在没事找事的给我添堵,相反,自从金莉莉把我的话转告给他之后,他对我的态度明显和以前不同,离着老远就是一副笑脸相迎,甚至在发放物资的时候还亲自去了一趟安置点,跟乡亲们说是我派他去的,说了我很多好话,给我脸上贴金。

&ep;&ep;但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这前后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我发现他总有事没事的往薛翰林那跑,似乎是铁了心想和这位副县长攀上关系。

&ep;&ep;不过这样也好,王勇把精力都放在薛翰林那,就没功夫给我添堵,相反我还省心了不少,现在手里面的事千头万绪,我的原则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这种无所谓的事耗费精力不值得。

&ep;&ep;但薛翰林那我倒是不担心,如果光靠巴结就能起作用,他也就不是薛翰林了。

&ep;&ep;自从薛翰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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