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傍晚,谢喻舟下值后,书房。

&ep;&ep;“胡大夫病了?”谢喻舟沉吟了一会儿说:“既然如此,那就劳烦谢夫人跟娘回一趟武陵。以我对娘的了解,就算她现在收到胡大夫病愈的信件,恐怕也依旧会坐立难安,还不如让娘亲自回去一趟,免得总牵肠挂肚。”

&ep;&ep;谢喻舟又道:“况且我也有些担心胡大夫,哪怕拜托了表姐夫一家照看,但老人家向来报喜不报忧,表姐夫总有不查的时候。”

&ep;&ep;戚映欢默默点头,可不是吗,胡大夫虽然很好说话,但却是个好面子的人,再加上自己就是大夫,就算有个头疼脑热也不会告诉别人。俗话说医不自医,就是这个理。

&ep;&ep;戚映欢道:“这次回武陵确认胡大夫无碍后,顺便把他接来金陵?你觉得如何?”

&ep;&ep;胡大夫对谢母和顾兰心都有大恩,谢家理应给胡大夫养老。

&ep;&ep;“当然好。”谢喻舟道:“老师也快要致仕了,把胡大夫接来金陵也好让两人做个伴。”

&ep;&ep;戚映欢听后一笑,下意识道:“那可就热闹了。”

&ep;&ep;戚映欢已经回忆起当初的场景,不由失笑,希望两人不要一起发酒疯了。

&ep;&ep;等等,苏青源快要致仕?这是哪里来的消息?苏青源告诉谢喻舟的吗?皇帝不是不让苏青源辞官吗?

&ep;&ep;戚映欢还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耳边又传来谢喻舟的声音。

&ep;&ep;这次他语气中带着一些迟疑:“至于回青的话,我实在分身乏术……”谢喻舟当然知道让回青跟着戚映欢一道回武陵会比较好,但是太急迫的话坑定会被戚映欢看出端疑。

&ep;&ep;然而谢喻舟的话还没说完,书房的门就被推开。

&ep;&ep;回青小跑到两人面前:“我跟着娘!”

&ep;&ep;听到儿子的选择,戚映欢眉毛一扬,表情上多了几分得意,嘴上却说着:“我和爹说话,你怎么能闯进来呢?”

&ep;&ep;回青滴低下头弱弱道:“奶让我喊你们吃晚饭,不是故意偷听。”

&ep;&ep;谢喻舟嘴角露出无奈的笑意,他低下头头揉了揉回青的头发说:“好了,不怪你。你想跟着你娘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答应爹一件事。”

&ep;&ep;回青抬头,用清澈的目光看向谢喻舟:“什么事?”

&ep;&ep;“在回武陵的路上好好照顾你娘和你奶奶。”谢喻舟说。

&ep;&ep;回青闻言,立马拍着胸脯道:“没问题。”

&ep;&ep;看着父子两互动的戚映欢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回青这小家伙哪能照顾她和谢母,不过有了谢喻舟委派的任务啊,这小子一路上一定会乖觉不少。

&ep;&ep;戚映欢跟道:“那一路上就麻烦谢明斐小朋友了。”

&ep;&ep;回青郑重地点了下头,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ep;&ep;谢喻舟的行动力非比寻常,第二日一早就找到了去往武昌府的货船。

&ep;&ep;幸好,昨晚戚映欢和谢母已经收拾了行李,不然还不一定能赶上。

&ep;&ep;戚映欢连交代刘淑和老七的时间都没有,就匆匆忙忙留下一封信,让吴伯转交。她则带着谢母和回青坐上了去秦淮河码头的马车。

&ep;&ep;马车自然是由李盟驾驶。

&ep;&ep;几人轻装上路,随行的人员就只有知夏和李盟。

&ep;&ep;秦淮河,自西向东,流经金陵,汇合于长江。

&ep;&ep;与印象中稍有不同,中午时候的秦淮两岸不是很热闹,堤岸只有三三两两的商贩,游客甚少,更没有出门玩耍的少爷小姐们。

&ep;&ep;戚映欢心中纳闷,秦淮河不是金陵最为繁华的地方吗,为什么这么冷清?

&ep;&ep;等到了码头,戚映欢才弄明白了状况。

&ep;&ep;货船船主对戚映欢道:“夫人,您难道不知道吗?今日是燕王殿下和皇孙殿下去宗庙祭祀的日子啊,老百姓门估计全都去路上看热闹了,况且大中午的,有谁会来秦淮河找乐子啊,就算要来也挑晚上啊。”

&ep;&ep;货船船主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说话时嘴上也没什么把门,一不留神就把行心里话说了出来,并露出了一个贱贱的笑容。

&ep;&ep;知夏脸色一冷道:“在我家小姐和老夫人面前,还请这位老爷慎言。”

&ep;&ep;货船主人被一个丫鬟打枪,面色有些不好,但他心知这的确是他的问题,面对一群女眷他说什么荤话呢,害。

&ep;&ep;货船主人不得不腆着脸讪笑道:“谢夫人您,别介意啊,我一介粗人不会说话,要是侮了您的耳,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成屁放了吧。”

&ep;&ep;“尽是粗鄙之言。”知夏皱眉,一脸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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