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华鑫又走了一会儿神,这时突然想起皇后的事,正想拿出来问问他,却发现他微闭着双眼,呼吸匀称,显然是在浅眠。

&ep;&ep;华鑫饶有兴致地盯着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睡着的大反派和醒来的大反派一点都不一样。现在他漫不经心地靠着车壁,鸦羽一般的长睫停留驻足,弯曲出一个柔软的弧度,神情平和而宁静,少了几分平时的冷漠和居高临下。

&ep;&ep;其实他生的华艳无匹,若是肯多说多笑些,必然是倾倒无数人的绝艳之姿,可惜那一身的冷意,硬是把想靠近他的人推出千里之外。此时,睡着的他,浓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每一下都像是轻轻刷在她的心上,有种难掩的颤动。他清华的脸上一派温柔安宁,如同沾了露水的竹叶,剔透明净,纯然天成。

&ep;&ep;华鑫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轻轻点在他的眉心,就见那一对儿浓黑的长睫动了动,他猛地张开眼,眼波凝住。竹露骤然消散,又是一片高傲冷漠的冰寒。

&ep;&ep;华鑫也吓得回过神了,讪讪地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突然握住,她一惊,下意识地想要缩回。

&ep;&ep;谢怀源觉得手里握着的手,骨骼匀称,温软柔滑,如同握着上好的美玉,却又比玉石多了几分生动,他心中微动,心里的某处好似有细柔的羽毛划过,漾起些微的涟漪,酥软了全部的心思。

&ep;&ep;只是谢怀源终究是谢怀源,不过片刻,他还是冷静地缓缓松开,硬起心肠,把心底的涟漪冰封起来。

&ep;&ep;华鑫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谢怀源却好似没有追究之意,只是探头看了看车外,问道:“到哪里了?”

&ep;&ep;华鑫小心翼翼地答道:“已经出了未央门了。”她看谢怀源没有追究的样子,灵机一动,胆子陡然肥了起来,笑问道:“我能不能让车夫再多走几圈?”

&ep;&ep;谢怀源等着她的解释,华鑫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负责照管我的那几个人,总不能便宜了他们。”

&ep;&ep;看谢怀源没反应,她喜滋滋地探出头对着车夫道:“再转半个,不,一个时辰。”等她正要缩回脑袋时,就听见一道温和小意的声音传来:“可是郁陶小姐?”

&ep;&ep;☆、第24章男主和反派

&ep;&ep;华鑫转头,就看见阮梓木穿着一身古肃的官服,头戴着通天冠,正冲她微微一笑,她微微错愕之后,就是面色一沉,缓缓点头道:“阮大人好。”

&ep;&ep;阮梓木面色有些讶然,但随即面色就恢复了平静,微笑道:“芸娘常在家里与我提起小姐。”

&ep;&ep;华鑫听到芸娘,面色和缓了下,温言道:“正好我也惦念着她呢。”

&ep;&ep;阮梓木忽然一转头,对着马车道:“谢小公爷可在?”

&ep;&ep;华鑫转身看去,就见谢怀源撩开车帘走了出来,淡问道:“你有何事?”

&ep;&ep;阮梓木躬身施了一礼道:“小公爷与我有知遇之恩,此次进京事忙,还未曾拜见…”

&ep;&ep;谢怀源慢慢道:“拜见就不必了,只是你最近在忙何事?”

&ep;&ep;阮梓木目光一凝,露出几许锋芒来:“有几个士官违反军规,下官的行司马之职可是小公爷一手提拔的,自然应当执法从严,方不负小公爷的期许。”说到行司马之时,他眼底微微露出一份不屑和恚怒。

&ep;&ep;他自诩金鳞,怎么甘居一方小小的池水中?更何况他自小就知道,他是与别人不同的,他好似带了些前世的记忆,每每思考事情时总与旁人不同,奇妙诡谲,但却更为犀利直观,不论是诗词歌赋,还是水利农田,他都可以信手拈来。以往在家族里被欺压了那许多年,一直忍气吞声,隐藏锋芒,如今好容易等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大皇子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又怎么会再忍下去?

&ep;&ep;至于谢怀源...他无非是想利用自己的才能,却又不愿意给自己相匹配的地位荣华,既然他谢怀源先不仁,那他也只能另投山门了。

&ep;&ep;想通了此节,阮梓木连最后一丝念旧之情也抛下,带了几许张狂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千里马也需要伯乐,大人以为呢?”

&ep;&ep;谢怀源淡淡道:“我只知道,你口口声声要从重处罚的,却是你昔日袍泽。”

&ep;&ep;阮梓木立刻就想反驳,华鑫见势,立刻上前给尼桑助威,故意讽笑道:“若是美玉,自然需要卞和来识珠,若是千里马,也是要伯乐来相认。可若只是块顽石,只是条灰驴,难不成还要为难卞和伯乐不成?”

&ep;&ep;阮梓木微微皱眉,转头看她,这一看竟微微发怔。他本来接近华鑫存的是不正的心思,对她相貌品行不曾多加关注,只要她是谢家女儿便可。

&ep;&ep;不过几月不见,如今一眼看去,发现她微蹙着眉头,嘴里说着冷嘲的话,却不让人有半分反感,好似情人之间的嬉闹一般,妩媚多情,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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