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孙归燕心情不好,也没有多留白琅,不过她临走时把自己以前听讲法时整理的笔记交给了白琅,让她明天开始好好干。

&ep;&ep;白琅忐忑不安地回到了最开始降落的库房。

&ep;&ep;当她看见折流和钟离异还呆在她离去前那个位置一动不动时,这种忐忑不安瞬间化成怒火即将喷发。

&ep;&ep;“你可总算回来了。”钟离异看起来居然还挺高兴的,“那几个看守库房的散修来过一趟,不过我已经处理好了,他们不会记得这件事,从今以后你唯一能在这间库房打杂的人!”

&ep;&ep;白琅面无表情:“我应该感到荣幸吗?”

&ep;&ep;钟离异咳嗽一声:“你事情办得怎么样?能解开我的封印了吗?”

&ep;&ep;白琅平静地说:“我成功进入了明缘司,再过十几二十年就能调去断缘司给你解封印了。”

&ep;&ep;“……”

&ep;&ep;“有打听到其他消息吗?”折流忽然开口问道。

&ep;&ep;“什么?”

&ep;&ep;折流问:“何处发生了异动?”

&ep;&ep;“据说千山乱屿有大异变……您是怎么知道的?”

&ep;&ep;折流低头沉吟一会儿,没有回答。白琅对他这副样子也习以为常了,她并不在意,低头撩袖子就准备收拾库房——毕竟他们可能要在这地方呆上一段时间。

&ep;&ep;“你不修炼吗?”钟离异有点好奇地问。

&ep;&ep;白琅把地上的蒲团都塞进石柜里,闷闷不乐地答道:“我要收拾库房,还要看明缘司前辈给的卷宗,哪里有空修炼?”

&ep;&ep;钟离异遗憾地说:“有这么好的功法,却不拼尽全力去修行,真是可惜了。”

&ep;&ep;“这么好的功法?”白琅以为他在拍折流马屁,于是没好气地说,“我倒是想静下心好好修行,可是事与愿违啊。要不是上人……”

&ep;&ep;白琅停顿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跟认识半天不到的钟离异讲这事儿。

&ep;&ep;结果钟离异见她一停顿,反而露出“我都懂”的表情,安慰道:“你也辛苦了。没空修行就没空修行吧,我看你也积累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要有契机,定能将妙通五行术……”

&ep;&ep;一个蒲团从折流这个方向飞来,打断他要说的话。

&ep;&ep;钟离异眨了眨眼,看见自己有几根头发掉下来——刚刚飞过的柔软蒲团之上竟然散发出悍然剑气。

&ep;&ep;“你刚才说什么?”白琅擦了把汗回过头问。

&ep;&ep;钟离异看看折流,又看看白琅:“没什么。”

&ep;&ep;夜幕渐渐降下,白琅收拾好了库房,给三个人分别划出三个隔间,她住最外头。

&ep;&ep;等到夜深,她看完孙归燕的笔记,躺在榻上,又想起了钟离异之前说的那几句话。

&ep;&ep;世界上有很多散修像孙归燕一样,朝不保夕,平庸苦闷,过着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忙什么的忙碌生活。她很幸运地在煌川道场长大,不愁吃喝,能学习道法,还有姜月昭这样的师兄尽职尽责教导。若是她也追求平庸,那确实太对不起这番际遇了。

&ep;&ep;“不行!”白琅从床上跳起来,盘膝而坐,默默开始运行她自小学习的基础五行诀。

&ep;&ep;命途再怎么多舛,修行还是不能落下的。

&ep;&ep;*

&ep;&ep;远在天外的另一界。

&ep;&ep;这里永远亮若白昼,天上却无日无月,没有光源,仿佛天幕本身在发光。森林之中除了最中央的青铜巨木,还有不少千万年难得一见的神木仙草,任何一个修行者来到此处都会惊得说不出话。

&ep;&ep;比天而生的青铜巨木下,有人站在阴翳中拢袖而待。

&ep;&ep;不多时,空气微微震荡,一身黑袍,脸上覆着恶鬼面具的魔修出现在树下。

&ep;&ep;“谕主。”他微微躬身行礼。

&ep;&ep;树下阴翳里的人颔首道:“让你白跑一趟千山乱屿,实属我的过错。”

&ep;&ep;这人语气谦和,却也坦然受礼。其回应之声,音出天外,高不可攀。

&ep;&ep;“无碍。”鬼面魔修再度躬身。

&ep;&ep;“我观阅三千界因果缘法,想寻折流去处,却不想找到了这个。”

&ep;&ep;树下那人终于将拢入袖中的手露了出来,他触到鬼面魔修胸口,竟然从其皮肉之下生生抽出一座青铜钟。弹指一挥间,钟声响起,青铜树上落下青铜简,上书何年何月何地何人的薄简落地竟然变化为幻境。

&ep;&ep;幻境中闪过一道少女身影,她年约十五,身着暗青道袍,神色焦虑不安。

&ep;&ep;此人正是白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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