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琅本来是信了,但后来偷偷看其他两个低阶弟子脸色依然苍白,不由又起了几分疑心。

&ep;&ep;余长溪又发下来一沓纸:“这是你们的化名和身份,不要说漏嘴,彼此之间该不认识就不认识,明白了吗?有事用你们的竹签联系。”

&ep;&ep;“是……”船舱里响起几声有气无力的回应。

&ep;&ep;外面忽然一片通明,白琅抬眼望去,发现数不尽的灯火点亮夜色。海面上飘着一盏盏送葬时常见的白色小灯,灯里燃着蓝幽幽的火,这些灯连成一条长长的水上之路,与天空中的灯火辉映,让人感觉如入梦境。

&ep;&ep;船停下了,余长溪与巫络都不再说话。

&ep;&ep;一条比他们这艘船还大百倍的巨轮从那条水路上驶过,掀起千重风,万重浪。船上飞出几色光芒,均是御剑飞行,流影难见。

&ep;&ep;“恭迎殿下!”尖细的嗓音穿透船壁。

&ep;&ep;“快点下去!”余长溪提醒,“跟另一艘船上的混在一起。”

&ep;&ep;另外两个低阶弟子都飞快地下了船,白琅突然想起来什么:“等等,我去拿个镜……”

&ep;&ep;“别拿了!”

&ep;&ep;余长溪急得往她背上一推,白琅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风送到了水路尽头。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我跟你们说,不能总欺负老实人。

&ep;&ep;第12章兵俑护陵

&ep;&ep;一众从大船下来的皇子皇孙们都看着从远处飞来的那人。

&ep;&ep;她正值年少,穿一袭深青色道袍,衣袂蹁跹,涉水而来,轻若鸿毛。她的身影错入蓝幽幽的灯火,忽闪忽视,几息间就稳稳落在水中玉盘之上,天上灯火幽微,映她皓齿黛眉,几近谪仙。

&ep;&ep;少女在玉盘上站定,良久未动。

&ep;&ep;过了会儿,她才轻轻抬袖,掩嘴道:“西南皇之女,风羽仙,见过诸位。”

&ep;&ep;底下人都感慨,西南这等蛮夷荒芜之处,居然出了个仙子般的人物,真是难料。白琅站在台子上却进退两难,她把下船前余长溪发的资料藏在袖子里当小抄,假装害羞掩嘴,努力垂着眼偷看台词,缓缓道:“羽仙修为不济,也就是凑个热闹,还请哥哥姐姐不要与我为难。”

&ep;&ep;本来她是不会说谎的,但因为怕下面有人看见自己袖子里藏的纸条,口气多了几分虚弱忧虑,听起来居然万分真切。

&ep;&ep;待她走下玉盘,提气运功踏于海上,边上有人突然说:“我看皇妹身法了得,犹如惊鸿,怎么会修为不济?”

&ep;&ep;我说我是被人推过来的你信吗?

&ep;&ep;白琅心里苦,但面上还是羞怯地说:“身法算不得什么,也就逃命时管点用。”

&ep;&ep;她庆幸风央皇室人多,除了一母同胞的,其他人若不是天天在一起,基本认不出谁是谁。悄悄一观察,周围皇室青年大概有百来人,钱汐和纪雅之都混入其中,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

&ep;&ep;这时候旁边有个样貌俊朗的年轻男人跟她搭话:“皇妹,你还记得我吗?我小时候曾去西南一游,有幸在贵府见过你……”

&ep;&ep;白琅连忙抬袖子看资料,上面明明写了“性孤僻,未曾与其他皇室来往”。

&ep;&ep;她说:“皇兄莫不是记错了?我为何一点印象也无?”

&ep;&ep;那个搭话的男人有点尴尬,旁边一个穿黄袍戴紫金冠满脸吊儿郎当的男人嘲笑:“瞎掰搭讪还是省省吧,也不是谁都吃你这套的。”

&ep;&ep;穿黄袍的估计是直系皇子,地位比诸王子女高很多。那个搭话的男人被嘲了也不敢回,只是愤愤不平地离开了。穿黄袍的男人一手揽在白琅肩上,她整个人都懵了,远远看见人群里纪雅之冲她摇了摇头。

&ep;&ep;黄袍青年微微弯腰,凑到她耳边问:“西南皇这人糙得不行,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姑娘?”

&ep;&ep;白琅想抬袖子看小抄,但这人又离得太近。

&ep;&ep;“皇兄,您今年多大?”白琅硬着头皮问。

&ep;&ep;不远处的钱汐听见她问这话,顿时没眼看下去了,直接跟着其他三三两两一组的皇室子女们一起进入不远处的水幕,前往始皇陵。纪雅之隔得远,没听见他们说的什么,但还是拼命打手势让白琅赶紧走,别纠缠太多。

&ep;&ep;黄袍青年怔了怔,没料到白琅突然问这个:“我二十四,怎么了?”

&ep;&ep;白琅顿时精神了,她脱口而出:“我觉得您正合适!”

&ep;&ep;这句“我觉得您正合适”是暗号,意思是找到复活始皇的人了。

&ep;&ep;明缘阁推算到复活始皇的应该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男修者,这个黄袍的不就是二十四岁的年轻男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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