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拿的明缘书?”

&ep;&ep;钱汐眼睛一亮,她拿了断缘锁,纪雅之拿了结阵灵石,白琅拿的则是明缘书。此书可以算一次祸福,用来趋利避害,眼下正好能用。

&ep;&ep;“先不用,我拿它打个草稿。”

&ep;&ep;说着白琅就从旁边焦黑的坑里捡了根碳条,一边写一边说:“我谈谈我的看法。首先是改血缘一事,风央始皇陵应该有两个不同的进入条件,其一是要有风央血脉;满足其一之后,男修者还要满足另一个条件,二十四岁。而后一个条件,以往应该是没有的,否则我司不会不知道。”

&ep;&ep;“这又如何?”

&ep;&ep;“这意味着此次皇陵会对入陵者检查两次。”白琅拿碳条划了划,“而司缘人改血缘只能应对第一次。”

&ep;&ep;钱汐满脑子疑惑:“所以这又如何?你赶紧算个祸福,看看我们能不能出去啊。”

&ep;&ep;“当初司命无法阻止风央始皇干涉人间朝政,会不会跟司缘人改不动血缘,原因一致?”

&ep;&ep;“我听不懂,你就不能直接说怎么办吗?”

&ep;&ep;白琅放下碳条,拍拍裙子起身:“去找始皇金身。”

&ep;&ep;她的潜台词是,断缘锁、劫缘阵和明缘书都有可能在始皇面前失去作用。

&ep;&ep;往右边墓道进去,几人才发现这里与左边完全不同。

&ep;&ep;右边气氛阴冷肃穆,墙壁均为石质,两边有色彩鲜丽的壁画,细致精美,但看多了又觉得眼花目眩。两边托灯的野兽从十二生肖变成了貔貅、凤凰、三头蛟等异兽,越往里就越栩栩如生。两侧壁画连接的地方通常是雕花木门和半透光的屏风,不过白琅一行人没有任何开门的欲望。

&ep;&ep;钱汐有点害怕:“怎么一路上都没人啊?”

&ep;&ep;“碰上人才倒霉呢。”风戈驳道,“你也不看看入口处的惨状。”

&ep;&ep;钱汐胡思乱想:“这些人不会都死了吧?白琅,要是我们找的那个也死了,那可怎么办?”

&ep;&ep;白琅说:“那就毁始皇肉身。”

&ep;&ep;钱汐连连点头,风戈却大叫:“什么?不行不行,就算你们是万缘司,也不准碰老祖宗肉身!”

&ep;&ep;一路吵吵嚷嚷,不知不觉就将墓道走完了。尽头处有一扇石门,门上古拙荒远的气息扑面而来,走到门前,白琅发现石门两边垂着与恢弘大气的始皇陵格格不入的东西,是两根红绸。

&ep;&ep;“这是什么?”钱汐也注意到了。

&ep;&ep;这两根红绸像对联似的垂在墓室门口,横批处绞着两只手掌那么大的喇叭形铃铛,银闪闪的,在灰暗的墓道中分外夺目。

&ep;&ep;“这是盘铃。”风戈解释说,“以前风央老祖最喜欢让妃子们绕红绸摇盘铃而舞,这爱好死后也没落下。听我父皇说,他存放金身的那间墓室里没有金银珠宝,全是红绸盘铃和美人像,啧啧,真是个风流人物。”

&ep;&ep;之前白琅没觉得陵墓里有多恐怖,但一听风戈说什么“红绸盘铃美人像”,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悄悄往钱汐身边靠了靠,小声说:“你去开门吧?”

&ep;&ep;钱汐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瞧你胆子小得。”

&ep;&ep;钱汐上前,牟足了劲儿一拉,却没能拉开墓室门。风戈得意洋洋地笑了,把她拽开,然后一边拉门一边说:“你们啊,又不是风央老祖后裔,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嗯?怎么可能??”

&ep;&ep;风戈也没拉动。

&ep;&ep;他不信邪,撩起袖子,双手握住石环门把,大喝一声,使出吃奶的劲儿就往外拉。然而这门还是纹丝不动。

&ep;&ep;“开反了吧?”白琅小声嘀咕,伸手把门往里一推。

&ep;&ep;伴随着滚滚烟尘与沉重的摩擦声,门被推开了。

&ep;&ep;空气突然安静。

&ep;&ep;这间墓室看不出大小结构,因为目之所及全是红色。

&ep;&ep;不知何处照来明光,数不尽的红绸从四面八方交错,透得光都是红的。这些红绸上还挂着不少盘铃,全是银的,一个个如同盛放于血红枝桠上的银花。墓室里一派热烈欢腾的气氛,空气里还漂浮着酒香,完全看不出已有几千年历史的样子,仿佛那位帝王在他们开门前还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ep;&ep;钱汐这次学聪明了,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随便往里扔了张符箓。

&ep;&ep;黄色符纸破空而出,然后没多远就撞上一缕横过的红绸,飘飘扬扬落在地上,也没触发什么机关陷阱。

&ep;&ep;“能进去了吧?”钱汐问。

&ep;&ep;白琅觉得问题不在红绸,她从旁边取了盏灯,把它的托盘扔了进去。托盘是铜制的,不像黄纸符那般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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