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静了好一会儿,突然从乱七八糟的记忆里找出了线索:“用阵法!”

&ep;&ep;“什么阵法?”白琅点点头。

&ep;&ep;“阵法……阵法……”涉水人用尽全力回想当时的场景,“我不记得是什么阵法了。”

&ep;&ep;白琅小声抱怨一句:“那个谕主的天权不会是让人失忆吧。”

&ep;&ep;虽然涉水人现在是刀俎,但她依然忍不住说:“我是散修出身,自然不像你们这种名门大派的弟子一般对阵法符箓样样精通!”

&ep;&ep;白琅抓住了关键词:“对方都是名门大派的弟子?”

&ep;&ep;涉水人一听,自己也愣了:“应该是……我不确定,反正他们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ep;&ep;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不少。

&ep;&ep;白琅沉吟一会儿,道:“把擎天心经交出来吧。”

&ep;&ep;涉水人咬紧牙关:“答应我一件事。”

&ep;&ep;“什么?”

&ep;&ep;“帮我报仇。”

&ep;&ep;白琅摇了摇头:“因果相报何时休?你能借此机会离开这场厮杀,说不定是件好事。”

&ep;&ep;“可是他们杀了我的……”

&ep;&ep;白琅打断她:“谕主也只是众多求道者之一。你若是想复仇,与其以擎天心经胁迫我们,不如就此破釜沉舟,一意奔向长生彼岸。”

&ep;&ep;她一直觉得活得比仇人更好才是最好的复仇,那种把自己一同毁掉的复仇,不要也罢。

&ep;&ep;“你……”涉水人怔怔地看着白琅,身影一点点由透明变得凝实。

&ep;&ep;她的面孔逐渐显露,外表年龄大概在三十岁上下。眉毛微粗,鼻梁高挺,嘴唇丰润,肤色泛着珍珠白,发如海藻般披散,有种不精致的野性美貌。她的脸贴在寒冰内侧,凑近白琅,细细观察着她。

&ep;&ep;“输给你,我是服气的。”

&ep;&ep;涉水人微微闭眼,一卷经书从她眉心浮现,它影影绰绰,似虚似实。

&ep;&ep;白琅心中一悸,感觉自己额上也浮出了一卷完全相同的经书。此时涉水人那卷经书就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嗖”地分散成无数页,一页页插。入白琅那本书卷中。最后书卷合拢,又回到白琅眉心。

&ep;&ep;白琅看见了书上的字,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字就像融化在春阳中的雪一样,迅速消融在了她的脑海中。她愣了一小会儿,抬手为涉水人融化寒冰狱,还在她落地的时候扶了一把。

&ep;&ep;涉水人突然握紧她的手,白琅手中吃痛,低头一看,正好对上她恐惧的眼神。她声音颤抖着对白琅说:“这场大逃杀,只有一个赢家,或者,没有赢家……”

&ep;&ep;她声音又哑又低,在阴暗潮湿的地河边上,莫名让白琅起了一身白毛汗。

&ep;&ep;“我叫尹时清。”涉水人的身影遁入黑暗,“后会有期。”

&ep;&ep;白琅和折流一起返回仓库,两人一路无话。折流是本来就话少,白琅则是一直在想那个袭击涉水人的谕主,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安。

&ep;&ep;到仓库,白琅跟着折流进了他房间。

&ep;&ep;“上人……”

&ep;&ep;“怎么?”折流细细打量白琅。今晚是她第一次直面神选之战,但她表现得比想象中要冷静很多。

&ep;&ep;“是不是有很多谕主在猎杀其他谕主?”

&ep;&ep;折流点头:“强势一些的会这样做。”

&ep;&ep;“比如击钟人和夜行天?”

&ep;&ep;折流摇头:“最强的不会这么做,击钟人只是在找执剑人而已。”

&ep;&ep;自认为强大的会拼命想办法猎杀其他谕主,然后收集擎天心经,但是站在最顶端的那群人却不会。因为这场游戏只有一个人能玩到最后,如果无法确保自己是最强的那个,那现在收集得再多都是徒为他人作嫁衣。

&ep;&ep;不过击钟人为什么非要找执剑人?是因为觉得执剑人比较克他吗?

&ep;&ep;白琅想不通,只能把问题放下:“我们去找这类谕主吧。”

&ep;&ep;“什么?”折流望进她眼里,看见清透的光。

&ep;&ep;“不是有些谕主在猎杀其他谕主吗?我们可以对这类谕主下手。”

&ep;&ep;折流知道白琅正义感比较强,但是没想到能强到这程度……

&ep;&ep;他一直盯着白琅看,白琅被看得心里发毛,最后低下了头,手捏紧道袍一角:“上人,他们猎杀其他谕主,一是因为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二是因为他们找得到其他谕主,而且知道对方大致实力。”

&ep;&ep;折流微讶:“你继续。”

&ep;&ep;“神选并没有禁止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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