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阮茉的声音戛然而止。

&ep;&ep;周子珩一抬手,周雾接通了电话。

&ep;&ep;“周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

&ep;&ep;是一通公司分部的电话。

&ep;&ep;面对工作上的事情,周子珩从来都不会姑且。

&ep;&ep;很快,这通电话就占据了整个回府的路段。车停到了府前车库,佣人过来开门。阮茉提着裙摆下了车,刚回头,就看到周子珩并没有下车。

&ep;&ep;这又是要临时离开的节奏。

&ep;&ep;阮茉看着周子珩离开,车渐行渐远。她想要学生物这件事,一直都没有跟哥哥说出口。

&ep;&ep;冥冥之中,总是会被无形地去打断了。

&ep;&ep;那个时候的阮茉,还是太稚嫩,察觉不到这底下的暗涌流动。她只觉得哥哥似乎也准许了她开口去自己选择专业,便更加努力地去看着周家藏书阁里那些晦涩难懂的生物方面的书籍,连着数理化一起,希望将来真的到了选专业那天,她可以自己去把握命运。

&ep;&ep;这件事又是有一段时间未被提及。

&ep;&ep;终于有一天,在阮茉看到了曾经的高中同学都已经收拾书包返校回去上课后,她望向窗外已经开始抽绿条的枝干,春天的花骨朵在蓄着了,雪早已融入泥土之中。

&ep;&ep;阳春三月,她想去学校了。

&ep;&ep;那天傍晚,周子珩不在家,阮茉一个人在长条形的餐桌前吃完了晚饭,一份中式粤菜滑蛋牛柳饭。

&ep;&ep;她喝着柳橙汁,问身后的管家,周先生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ep;&ep;管家在周家服务了二十多年,他微微倾身,回应道,

&ep;&ep;“晚上七点半。”

&ep;&ep;“……”

&ep;&ep;阮茉等到了七点半。

&ep;&ep;她早做好了今天晚夜一定要与哥哥说清她的想法,她想要选择生物或者生物化学方面的专业。在漫长的冬天里,坐在落雪的窗户前,阮茉查阅了大量圣诺斯汀贵族学校高中部的资料。

&ep;&ep;在那所全都是权贵家族小孩上学的学校里,数理化生这四门以及相关联的专业,特别热门,尤为受高权富家子弟的追捧。

&ep;&ep;时间一到,玻璃窗外闪过一道熟悉的灯光。

&ep;&ep;车闪三两下,略过白桦林,光影一切一切。阮茉转头往窗外看了几眼,是周子珩回来了。

&ep;&ep;她听到周子珩坐电梯上了七楼。

&ep;&ep;周子珩是准许她在这个府邸里任意游荡。

&ep;&ep;静谧的夜晚,墙上的古画在沉睡,飘了淡淡的春日花香。阮茉提着裙摆,确定了哥哥的位置,她走到了衣帽间。

&ep;&ep;抬起胳膊,敲了敲门。

&ep;&ep;咚咚咚——

&ep;&ep;“哥哥。”阮茉抱着一堆她准备好了的材料,里面不泛有读初中和高一上学期时,她获得过的生物国际竞赛大奖证书以及申请的专利书。

&ep;&ep;她站在门口,细声细语道,

&ep;&ep;“是我。”

&ep;&ep;“……”

&ep;&ep;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ep;&ep;周子珩虽然位高权重,但私生活上却能自己解决绝不使唤下人。他的衣帽间他的起居室,以及七楼的书房还有藏书阁,在阮茉到来之前,没有任何人被准许能够踏入。

&ep;&ep;门被从里面拉开。

&ep;&ep;周子珩正在换衣服。

&ep;&ep;没有什么不能看的画面,周子珩套了件黑色高龄针织线衣,胳膊上叠着酒红外套。阮茉能从他的背影看出他的身材很好,活脱脱的衣服架子。

&ep;&ep;像是要出门。

&ep;&ep;“什么事。”他背对着阮茉,简简单单道。

&ep;&ep;阮茉攥了攥手里的材料。

&ep;&ep;“哥哥。”

&ep;&ep;“……”

&ep;&ep;无形的压迫,是周子珩的象征,他这人与生俱来有压迫感,哪怕是穿着不那么严肃的装束,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森严。

&ep;&ep;阮茉站在宽大的衣帽间门口,压了压紧张。

&ep;&ep;把手中的材料往前一展。

&ep;&ep;“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ep;&ep;“我选专业的事情。”

&ep;&ep;立在门口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过膝棉质连衣裙,纤细小腿在空气中划过优美的弧度,脚丫踩着软软的地毯。

&ep;&ep;看起来相当期许。

&ep;&ep;周子珩没什么神色地换着衣服,将手腕上的石英表换成了运动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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