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怎么会在这里?

&ep;&ep;颜珞笙有些纳闷,转眼间,顾振远已消失在门后。

&ep;&ep;她收回视线,对颜玖竹点点头,两人并肩向望云楼走去。

&ep;&ep;一进门,店小二便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哎呦,萧公子,好久不见!今儿个什么风,居然把您给吹来了?”

&ep;&ep;颜玖竹随手给他些赏钱,店小二笑得愈发灿烂,注意到他身边戴着帷帽的少女,虽不见真容,但却身姿窈窕、气度出众,忙问道:“这位是……”

&ep;&ep;“舍妹。”

&ep;&ep;“原来是萧小姐。二位贵客,里边请吧。”

&ep;&ep;眼下还不到饭点,一楼只坐了稀稀落落的几桌食客,颜珞笙逐个辨认过去,并没有顾振远。

&ep;&ep;想必他是去了楼上。

&ep;&ep;她旁敲侧击道:“小二,雅间还剩了多少,可以自个选座吗?”

&ep;&ep;“您请便。”店小二听得她悦耳嗓音,更加殷勤几分,“您二位来得早,雅间全都空着,只要喜欢,您随意坐。”

&ep;&ep;说着,就要引她上楼。

&ep;&ep;奇怪。颜珞笙心想。

&ep;&ep;店小二不像在撒谎,可顾振远一个大活人,总不会凭空消失。

&ep;&ep;她的思维转得飞快,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ep;&ep;他并非以顾客的身份来到此地,而是与这望云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p;&ep;这时,仿佛为了佐证她的猜测,柜台后的木门悄然打开,顾振远从中走出,在柜台上翻找一通,旋即折返回去,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ep;&ep;食客们兀自低头用饭或谈天说笑,全然没有留意这个神出鬼没的身影。

&ep;&ep;“萧小姐?”

&ep;&ep;听到店小二疑惑的声音,颜珞笙踏上楼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小二,那个穿褐色袍子,身量高瘦的,可是你们掌柜?”

&ep;&ep;“小姐所说,应当是账房先生。”贵客主动问话,店小二不由多答了几句,“他很少露面,小的也没见过几回,只知道他是掌柜的表亲。”

&ep;&ep;“自家人做事,确实更方便些。”颜珞笙道,“敢问掌柜是何方人士?”

&ep;&ep;店小二摇摇头:“掌柜从不聊私事,小的对他的祖籍一无所知。”

&ep;&ep;上楼后,颜珞笙戏做全套,像模像样地挑拣一番,才最终选了一间落座。

&ep;&ep;“萧小姐好眼光。”店小二笑道,“这正是令兄最喜欢的位置。”

&ep;&ep;他为两人沏好茶水,记下颜玖竹报过的菜名,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ep;&ep;颜珞笙摘下帷帽,揶揄道:“阿兄,你假借兰陵萧氏的名号,可曾问过萧尚书的意见?”

&ep;&ep;“小姐此言差矣。”颜玖竹打开手中折扇摇了摇,一本正经道,“在下并非‘兰陵萧氏’,而是‘逍遥散人’。”

&ep;&ep;只见那扇面上,赫然写着个硕大的“逍”字。

&ep;&ep;原来是“逍”公子。

&ep;&ep;颜珞笙被他逗笑,正待调侃,颜玖竹却话锋一转:“我倒是与那掌柜聊过几回,听他口音,虽然不敢断定是扬州人,但十有八/九来自江南道。”

&ep;&ep;颜珞笙端茶碗的动作顿了顿,表面却莞尔:“江南之人果真多钱善贾。”

&ep;&ep;“可不是。”颜玖竹慨叹道,“望云楼开张至今已有九年,周围的店铺换了几波,唯有它岿然不动,生意蒸蒸日上。”

&ep;&ep;颜珞笙随口称赞几句,借着喝茶陷入沉思。

&ep;&ep;江南十里不同音,换做旁人可能听不出其中门道,但母亲是扬州商贾之家出身,对此了如指掌,他们兄妹曾出于好奇向她请教,得到她倾囊相授。

&ep;&ep;所以兄长对掌柜口音的判断不会有错。

&ep;&ep;而她前世以顾染歌的身份生活了十年,将顾家里里外外摸得一清二楚,顾振远祖籍长安,家中没有任何来自南方的表亲。

&ep;&ep;毫无疑问,他与掌柜一同撒了谎。

&ep;&ep;至于那掌柜,也绝非什么简单的人物。

&ep;&ep;九年前新京初定,豪强巨富从四面八方涌来,争先恐后抢占地盘,望云楼能在寸土寸金的南市谋得一席之地,且安稳屹立多年,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ep;&ep;可惜她前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逛南市的次数屈指可数,关于望云楼的记忆一片空白,如今除了这些之外,也无法做出更多判断。

&ep;&ep;父亲是否参与其中,便不得而知了。

&ep;&ep;她放下茶碗:“阿兄,父亲今日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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