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只得孤军奋战。

&ep;&ep;雨点扑扑砸在窗前,四周嘈杂,但她仍能听见心脏扑通扑通节奏疯狂,正要专心致志回忆游艇驾驶守则,余光瞥见陆慎顶着风雨要跨舷登船。

&ep;&ep;然而仪表盘上挂“azit”圆形标,而她只和继泽一起玩过“丽娃”。

&ep;&ep;到现在只能祈祷引擎开关没有大变化,她听天命,照直觉做选择,居然顺利发动引擎。同一时间陆慎却已经登船,而相比开启发动机,船要离岸更是巨大挑战。

&ep;&ep;烦烦烦,到底转左舵还是右舵?

&ep;&ep;眼看他从一层到二层,与她之间只隔一层透明玻璃。

&ep;&ep;他阴沉沉的脸,在冰冷的雨夜成为儿童的梦靥。

&ep;&ep;她当即放弃复杂难懂的仪表盘,转过身跨过窗向外逃。

&ep;&ep;陆慎盯住她瘦弱身影,绕过舱门,径直向她逃跑的方向走来,就差一步——

&ep;&ep;一拐角,人人都听见噗通入水声。

&ep;&ep;全岛工作人员一个不落地跟上来,陆慎站在船舷,低头看水花飞溅的海面。施钟南也出现,难得讲一句人话,“天太冷,阮小姐的腿还没好,在水里坚持不了多久。”

&ep;&ep;船员讲:“引擎动了,万一阮小姐被绞进螺旋桨……”

&ep;&ep;陆慎咬牙发令,“下去找人!十分钟后没结果,立刻打电话给海事处。”

&ep;&ep;当即有五六人脱衣入水,但海面仍旧黑漆漆翻腾倒置,根本不见阮唯踪影。

&ep;&ep;好好好,跟他玩声东击西,出其不意?

&ep;&ep;她当他是杀人魔还是绑架犯?这一个月来尽心尽力,她居然一个字都不信!

&ep;&ep;对人对事,他鲜少受挫至此。

&ep;&ep;他心心念念冒雨乘船为陪她过生日,而她呢?处心积虑要登船逃跑。

&ep;&ep;简直是一记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

&ep;&ep;他气得一个字都不愿多说,苏楠站在他身后,战战兢兢如经酷刑。

&ep;&ep;海面,潜水的人冒头的向他汇报,“什么都没有。”

&ep;&ep;苏楠壮胆去问,“陆生,现在给海事处打电话求援?”

&ep;&ep;所有人屏气凝神等他发话,而他却突然间刺透盲点,离开船舷往舱内走,“原地等。”

&ep;&ep;留下施钟南与苏楠苏北面面相觑,谁都猜不透发生什么。

&ep;&ep;苏楠长舒一口气,小声说:“不管什么结果,我们两个都免不了挨骂。”

&ep;&ep;苏北高热未退,仍在病中,“挨骂是小事……总之大家自求多福。”

&ep;&ep;雨也带着怒,声势浩大。

&ep;&ep;船被海浪拱得左摇右晃,每走一步都似酒后踉跄。

&ep;&ep;陆慎关掉舱门,再锁上窗。

&ep;&ep;舱内立刻安静得只剩下沉闷压抑的雨声,再打开舱内音响,重低音立刻为船舱套上铠甲,音乐将耳道密封,令你只能老老实实侧耳听——

&ep;&ep;“是谁在敲打我窗

&ep;&ep;是谁在撩动琴弦

&ep;&ep;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ep;&ep;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ep;&ep;又是蔡琴,低哑深沉嗓音,唱三十年前老旧发黄的故事。

&ep;&ep;陆慎环顾四周,数过酒柜、方桌、茶几、长椅、床……

&ep;&ep;无人的房间,他低头勾唇轻笑,细微的声响落在沾了水的地板上,却让人毛骨悚然。

&ep;&ep;船舱外人人都在淋着雨等他命令,而他选择转过身,坐在长椅上,给自己倒一杯酒,佐一支烟,面对干干净净一张床,慢慢享受他的欢乐时光——

&ep;&ep;一只猫逮住一只跑不了的猎物,最享受的不是“分食”而是“挑弄”。

&ep;&ep;床舱内只剩一具女中音,将紧绷的时光都唱到柔缓,让你以为是在温暖的床褥间,而不是风雨敲打的海面。

&ep;&ep;“那缓缓飘落的小雨

&ep;&ep;不停地打在我窗

&ep;&ep;只有那沉默不语的我

&ep;&ep;不时地回想过去”

&ep;&ep;是谁成竹在胸,是谁躲藏颤抖?

&ep;&ep;嘘——

&ep;&ep;你需要用心听。

&ep;&ep;陆慎倒一杯红酒,坐在长椅上慢慢品。

&ep;&ep;红色的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凝血的光,他近乎是一位克罗地亚出产的吸血鬼,既苍白又阴郁,站在阳光下也让人遍体生寒。

&ep;&ep;而她透过狭窄的视野看见桌上红酒瓶,黑色鞋尖,以及架高的腿上,裤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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