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明明是十二月的第一天,雪却毫无预兆地落了。

&ep;&ep;觉予抱着文件夹走过转角,刚在办公室门前抬起头就被走廊落地窗外的茫茫色晃亮了眼睛,第一眼瞧见的是白,第二眼就是自己映在玻璃墙上唇色的红。

&ep;&ep;她思维还框在工作会议里,视线在冶艳唇角流连几番想着这季度要赶在所有竞争对手之前推出新的时尚风向标,毕竟红与白的撞色本就经典到无可挑剔。

&ep;&ep;手掌触到总裁办公室的双扇门时她却有如预警般往后一缩,还有些发软的腿弯提醒她记起自己是怎么被里面那个不知好歹的混蛋折腾了一夜的。

&ep;&ep;她本来就没意思先去敲办公室的门,不想好声好气和自己顶头上司兼办公室恋情对象提前打招呼。这会儿她也刚好找到了理由,就说自己要看雪景,商大总裁您不懂情调,可不明白这些。

&ep;&ep;思考完措辞她就开始腹诽自己,不安心地回头瞧了一眼,心想这世上也没有比商徽更有情调的了。

&ep;&ep;室内暖气开得极足,大公司大概从来不吝啬于这些东西。

&ep;&ep;觉予眨着眼思维发散,尽量把目光聚焦在远处敷上霜雪料峭的天台。她又惯常把自己的状态沉浸在工作和杂志商刊里,现在一安静下来就抑制不住自己去想些与此刻不相干的事儿,全没了常年在时尚圈里混迹的游刃有余模样。

&ep;&ep;是昨晚商徽刚从酒宴回来后还未脱身的白西装,是衣襟上缭绕的香槟和古龙水。骗她说自己喝多了,揽着她套裙里的腰肢就往桌上压。觉予就利落地拆穿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喝醉了的人根本硬不起来?

&ep;&ep;然而商徽不肯妥协,只笑着垂下一片厚重睫羽,不允许她说这种挑衅的话。指尖自顾自隔开衣料摸上来,觉予就顷刻僵住,打量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没了能反驳的能力。

&ep;&ep;是光裸双腿缠在那些名贵衣料上的触觉,是对方染得璀璨的半长金发在锁骨处缓慢磨腻。是只用来签单子的漂亮双手正在自己身上游走。

&ep;&ep;还有——

&ep;&ep;还有沉缓低哑的嗓音贴在耳边叫她名字,只进去一半就要故意凑上来喘息,全是恶意装出来的难耐,到了这种时候连袖扣都不肯拆,无时无刻不在践行着隐喻与勾引。

&ep;&ep;她却偏偏吃这套,连身躯仰倒在办公桌上的不适感也受得住,满目都是眼前。

&ep;&ep;对方的掌心撑在她身侧盲目用力,英俊到邪气的面容还挂得滴水不漏,寻不到放肆情事里的任何破绽,也只有手掌那点绷紧弧度能看出他有多沉溺其中。

&ep;&ep;他很满意,满意到嘴边擦开交缠时的口红印记,满意到眼尾也泛上水光。过长的睫毛连成片,落下目光时简直是只妖。

&ep;&ep;他就不该用什么正人君子的形象去拍代表什么公司形象的杂志封面,那就是暴殄天物。时尚圈远不如普通商业公司那么严肃,他大可以脱上几件衣服摆出副跅弢不羁模样,稍微露点皮肤就能保证带动销量。

&ep;&ep;觉予抓着他衣袖失神。只看上一会就要被人清晰瘦长的指节勾走理智,忍不住要直起身子讨好地去抱他手腕,捏着那段冰冷骨节亲吻。

&ep;&ep;金发的男人弯起眉眼看她不知餮足地贴上来,含声带笑地叫她小予,嗓音在情事里愈加沙哑,还问她,“你就这么喜欢我?”

&ep;&ep;觉予认为自己在他这儿丢了面子,死到临头都要嘴硬说不喜欢。

&ep;&ep;“好吧好吧……”

&ep;&ep;商徽那副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妥协,按住她腿弯撞进去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收敛。

&ep;&ep;他吞下她几声没能好好忍住的呻吟,再把人往怀里揽,温声细语地让人去替他解衬衣纽扣。

&ep;&ep;然后就用双琥珀色眼睛于俯视的角度在她身上打转,迟疑在她脸颊欲坠不坠的羞怯神色里。

&ep;&ep;觉予被顶得连他的领带都抓不住,就别说去解什么扣子,还生怕自己把那身礼服给拽坏,连晃在半空的脚都无所依附。声音里全是咿咿呀呀,到最后也没能安下动作,在人愿意放过她之前成功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

&ep;&ep;现在近乎热意的触觉缓慢从后颈流到脊椎,蜿蜿蜒蜒去爬她被人按出了痕迹的尾椎骨。

&ep;&ep;觉予下意识背过手置在后腰,好歹缓和了点皮肤上炸开的不适。

&ep;&ep;她在昨晚没感觉到痛,手生得漂亮能单独拍平面广告的金发男人连眼角眉梢都是熨烫到妥帖的笑意。她一看就能出神,就不提当时正在体内进出的东西有多宣誓占有,稍微动上几下她就能如现在一般神智恍惚满眼发白。

&ep;&ep;商徽说这是惩罚,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小姑娘。

&ep;&ep;觉予心想商大总裁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如果我比你大那你现在就肯定是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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