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很久很久,裙裾缓缓落下来,他终于能看清她眼底的神色,透着丝丝疑惑,距离远了,他听不到她心底的声音,但从她的神色就可以看出来。

&ep;&ep;她在问他:你不一起吗?

&ep;&ep;齐王静静凝望她,过了会,他抽出背后一只胳膊,轻轻朝她挥动,微启唇,一字一句做口语状:小累赘,终于送走你了,还不快走!

&ep;&ep;载向慕皱皱鼻子,哼一声,扭头就走。

&ep;&ep;齐王唇角微扬。

&ep;&ep;福大人恰好将这一幕收入眼中,虽然没敢直视齐王,没看到他的唇语,但不妨碍他愣怔出神,齐王和这位载姑娘,似乎不像想象中那般水火不容嘛。

&ep;&ep;和齐王他们分道扬镳,载向慕被应微和应菲牵着漫无目的地走着,福舒盈乖顺地跟在身后半步,时不时轻声轻语在她耳旁解说着什么,她看出来了,这位载姑娘约莫是第一次来金桂园,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不过想到她的身世和传言,这种情况也可以猜测到,这不恰好是父亲唤她过来的目的吗?

&ep;&ep;走了一会儿,福舒盈看载向慕面皮薄红,额角微微出了汗渍,便体贴建议道:“不如咱们去高台坐会?”

&ep;&ep;高台是一处高地建筑,整个高约莫五丈高,乃整个金桂园最高的建筑,登上高台,可以纵观美景,将整个金桂园盛景收入眼内,且高台上还有桌椅和糕点清茶,如果需要,还可以将饭菜送上去,实在是来金桂园必去的好去处。

&ep;&ep;应微也看出自家姑娘走累了,便点点头,代为同意道:“烦请福小姐带路。”

&ep;&ep;福舒盈便跨一步,走到前面,代为带路。

&ep;&ep;几人转了两个弯,来到一处亭子前,福舒盈侧过头,指着前方那个高/耸的建筑,微笑道:“就是这里了,稍等下,我跟看守小厮说下。”

&ep;&ep;金桂园其他地方都不收费,唯独这里,收费,倒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总有达官贵族上去后仗势将其他人赶走,因此金桂园的主人便定下这么一个规矩,高台收费,且先出者得。

&ep;&ep;她刚要命丫鬟拿钱袋,后头突然传来一道女声,冷冷的,掩饰不住的高傲和冷然扑面而来。

&ep;&ep;“这里,我包了。”

&ep;&ep;福舒盈一愣,面色拉下来,猛然转身看向来人,待看到来人,面色更加难看,随之浮起恼怒和为难。

&ep;&ep;朱唇微启,仔细去听,还能听到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嘉乐郡主!”

&ep;&ep;来人盛装高髻,纤细的脖子高高仰起,金丝锦绣织就的裙锯翩然拖地,额前一枚金黄色花钿镶珠嵌玉,高髻上插着枚叠蕊白玉芙蓉坠珠雨帘步摇,随着她脚步迈动而微微荡漾,行至几人跟前,眼角斜过来,漫不经心又颐指气使地道。

&ep;&ep;“这里,本郡主包了,几位,请移步别处。”

&ep;&ep;虽然嘴中说着请字,但语气轻慢,神色傲然,分明是一点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ep;&ep;她身后还浩浩荡荡跟着十来人,此时俱是沉默以对,斜着眼睛看她们,一副唯嘉乐郡主马首是瞻的姿态。

&ep;&ep;其中,福舒盈还瞧到几位熟人的身影,但那几位熟人对上她的目光,立即纷纷移开目光,仿佛生怕跟她对视会让移除出嘉乐郡主的圈子一样。

&ep;&ep;她咬牙,沉默不语,她知道因着家里父亲政见不同,嘉乐郡主一直找她的麻烦,若是平时,她能躲就躲了,但此时,她背后还有那位载姑娘,父亲说要让她好生招待这位载姑娘,将来,这位载姑娘说不定还能帮上家里。

&ep;&ep;嘉乐郡主却已经当她识相让步,不再跟她废话,直接跟守门的小厮说:“记上,本郡主拿下这头牌。”

&ep;&ep;小厮愣了一下,忙不矢点头,谄笑道:“哎,小的这就记上,郡主您台上请。”

&ep;&ep;“等下!”旁边横过来一只手,福舒盈怒目瞪向小厮,“我可记得,是我们先来的。”

&ep;&ep;“这……”小厮犹豫。

&ep;&ep;嘉乐郡主诧异地扫她一眼,没想到往常胆小如鼠的福舒盈此时会站出来,不过,她冷笑一声,跟她争?

&ep;&ep;柳眉一扬,肆意地睨向小厮。

&ep;&ep;“你说,今日卖给谁?”

&ep;&ep;小厮犹豫:“这……”

&ep;&ep;看看这个,又看看哪个,哪个都得罪不起啊,一位是当今公主的嫡长女,被圣上亲封为郡主的嘉乐郡主,一位是户部侍郎的嫡次女,听闻户部尚书不久就要致仕回乡,下一任户部尚书很有可能就是当今这位福侍郎。

&ep;&ep;那边,争执不休,小厮左右为难的时候,无人注意的地方,应微悄悄问载向慕,“姑娘,您想上去看看吗?”

&ep;&ep;载向慕仰起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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