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能从玄武道正门乘轿入内的,唯有太子加冕,君王大婚,仙人临世,你公主之身,且非正室嫡出,怎敢违背祖制,做此等忤逆不孝之事!”

&ep;&ep;濯缨还未开口,便听伏曜先开口:

&ep;&ep;“阿缨如今是我上清天后的义女,也是我这个上清太子的义妹,入了仙籍,有仙根在身,从里到外都是个仙人,怎么不能名正言顺地从大门进来?”

&ep;&ep;……上清的天后竟然收了她做义女?

&ep;&ep;人皇心中惊愕,颇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远处的女儿。

&ep;&ep;难怪,难怪。

&ep;&ep;难怪她的吞心蛊解了,能如此健康地站在他面前。

&ep;&ep;她甚至还有了仙根。

&ep;&ep;人皇心中满腹怨憎,上清啊上清,同样都是凡人,为何他们能够高居九重天,享无尽寿数,而他功绩无数,政绩斐然,日后史书必将有他浓墨重彩一笔的堂堂人皇,却只能活几十年便身死魂消?

&ep;&ep;这叫他如何甘心?

&ep;&ep;皇后闻言更是指尖都要嵌进肉里。

&ep;&ep;天后义女,太子义妹,仙根仙籍,无上仙力,这些原本都该是昭粹的!

&ep;&ep;要不是昭粹一时糊涂,怎么轮得到她这样卑贱的庶出翻身?

&ep;&ep;“赤水濯缨!”

&ep;&ep;人皇面露怒容,拍桌而起:

&ep;&ep;“你贪图仙族荣华,背弃人族,认敌为亲,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儿!”

&ep;&ep;“哈——”

&ep;&ep;谢策玄冷笑一声,虽站下位,但目光却傲然得仿佛万物皆蝼蚁:

&ep;&ep;“人皇恐怕是忘了,当日人皇召集万民,要将仙界所有仙人的牌位从大雍的天地祭坛内丢出去,却见到我上清天王殿众武神降临时,是何等的惶然畏死。”

&ep;&ep;“你那时恳求着我上清天宫,和同样被你斩断牌位的荒海仙族,能够网开一面,为此愿意将你唯二的两个女儿送出来做质子,以换得苟延残喘的时机——”

&ep;&ep;少年嗓音清越,语调讥讽,声音回响在整个大殿上,久久不绝。

&ep;&ep;除却皇后,那些宫人们恨不得自己皆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ep;&ep;这可是人皇最忌讳之事。

&ep;&ep;这个少年,他怎么敢堂而皇之地在这么多人面前触碰他的逆鳞?

&ep;&ep;果然。

&ep;&ep;人皇周身顿时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威压,如风暴眼般自他周身而荡开,叶时韫第一时间撑开结界以挡住这股人皇之气,但仍然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ep;&ep;“难怪他敢与仙界相抗,这人皇之气能抑制仙人之力。”

&ep;&ep;天地运转有序,人族难以修习仙法,却有愿力,可以选择自己信奉的神明供奉,赐予他们仙力。

&ep;&ep;而仙人得凡人供奉,有超越凡人无数的巨大力量,但仍然会被凡人制衡。

&ep;&ep;人皇之气,就是制衡仙界与人间界的存在。

&ep;&ep;帝阙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近四十年,哪怕后几十年做得有些许荒唐,但他最开始继位人皇时,却实实在在算得上一个为国为民的明君。

&ep;&ep;正是这前十年为他积攒下来的声望,成为他不断蓬勃的野心最好的土壤。

&ep;&ep;只要臣民真心实意地奉帝阙为人皇,那么他身上的人皇之气就能够替他抵挡仙力的侵袭,也难怪他会生出与仙界抗衡的念头。

&ep;&ep;但前提是,臣民还愿意奉他为皇。

&ep;&ep;“淡了。”

&ep;&ep;濯缨眯了眯眼,毫不避讳道:

&ep;&ep;“父皇,二十多年未见,您身上的人皇之气,似乎淡了许多啊。”

&ep;&ep;此言一出,人皇帝阙的面目愈发狰狞。

&ep;&ep;作为一个年轻时雄心壮志,开疆拓土,开创了大雍朝前所未有的盛世的君王,他从前最怕的,也是最不允许别人提起的,便是他老了。

&ep;&ep;但比起老,更让他难以忍受的却是濯缨的这一句——

&ep;&ep;人皇之气淡了。

&ep;&ep;这说明,天不佑他,民不向他,他不再是这人间界万众期待的唯一人皇。

&ep;&ep;若他不是,那谁会替代他?

&ep;&ep;人皇帝阙绝不允许有人胆敢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坐上他的位置,所以,他才与须弥仙境的仙人联手。

&ep;&ep;时隔二十年,休养生息之后,他要向上清天宫讨回他受过的耻辱。

&ep;&ep;“青溟真王,你还在等什么?”

&ep;&ep;话音落下的一瞬,濯缨与其他人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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