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然而小濯缨看着她，却突然嚎啕大哭。
&ep;&ep;“我赌输了，我要消失了。”
&ep;&ep;她哭得猝不及防，倒让这三人方寸大乱。
&ep;&ep;“啊？怎么回事？”
&ep;&ep;“怎么哭了？谁惹你的？”
&ep;&ep;“不是我啊。”
&ep;&ep;“也不是我！”
&ep;&ep;就在小濯缨的身影越来越淡之时，不远处，十九岁的少女身影渐渐清晰。
&ep;&ep;谢策玄似有所感，转过头来。
&ep;&ep;“赤水濯缨？你怎么在这儿？那刚才那个？”
&ep;&ep;其余两人也转过头来，一头雾水。
&ep;&ep;濯缨笑了笑，温声道：
&ep;&ep;“没事，玩去吧。”
&ep;&ep;伏曜还未来得及追问，便见濯缨一拂袖——
&ep;&ep;直接将他们三人都从她的心景里踹了出去。
&ep;&ep;“这就是你为我定义的心魔吗？”
&ep;&ep;【吾只能创造芥子空间，那本就是汝的心魔。】
&ep;&ep;充满暴戾杀意的是她。
&ep;&ep;拒绝依靠任何人特立独行的也是她。
&ep;&ep;这世间有人关心她，信赖她，认同她，她心知肚明，却始终与所有人都隔着一层纱，不愿交付真心。
&ep;&ep;天道看在眼里，于是利用这场渡劫，迫她自己承认这一点。
&ep;&ep;承认她根植于心的阴暗，也承认她心向上清仙人那样的光明。
&ep;&ep;“既然如此，你的答案呢？”
&ep;&ep;站在尸山血海上的濯缨问：
&ep;&ep;“不管用天雷劈我再多次，该杀的人，我也一定会杀，我既做不了一个好人，也不至于坏得十恶不赦，我依然会用我自己的方式积攒功德——你会剥夺我做仙人的资格吗？”
&ep;&ep;天道默然不语。
&ep;&ep;明明是天道在审判她，她竟反过来向他逼问一个答案。
&ep;&ep;【怒火欲水正腾沸处，明明知得，又明明犯着。此处能猛然转念，邪魔便为真君矣。】
&ep;&ep;【汝能驯服心魔，于堕魔中自救，已然可以主宰正邪，为真仙也。】
&ep;&ep;濯缨没料到天道对自己竟有这样的评断，一时间十分意外。
&ep;&ep;“那这么说，今后也不必折腾我了？”
&ep;&ep;天道不悦：
&ep;&ep;【此为考验。】
&ep;&ep;【天道不容过错，一旦犯错，天地俱变。】
&ep;&ep;濯缨微微弯唇：
&ep;&ep;“所以才那么紧盯着我，折腾我，是因为自己之前做了错事，将九曜星宫交给了不值得托付之人，所以现在才急忙找一个可靠之人替代——没错吧？”
&ep;&ep;天道没了声音。
&ep;&ep;“所以当初你为何要选择青溟真王继任九曜星宫？他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ep;&ep;【他当初自然有可取之处。】
&ep;&ep;天道徐徐道：
&ep;&ep;【须弥仙境日渐式微，须弥仙人原本血脉尊贵高高在上，却因血脉稀薄资源不足而被后来居上的仙族嘲笑，青溟真王百年前，也曾少年赤诚，一心振兴须弥。】
&ep;&ep;“……他如今倒也痴心不悔。”
&ep;&ep;濯缨冷然轻笑。
&ep;&ep;青溟真王之所以与归墟魔君联手，不就是为了效仿上清天宫的成仙之法，得到人族供奉，精进修为吗？
&ep;&ep;从前自诩身份，不屑凡人供奉，如今却千方百计争夺。
&ep;&ep;但青溟真王的动机与初心实在与她无关，他仅仅是她必须除掉的敌人而已。
&ep;&ep;真正重要的是——
&ep;&ep;“既然需要我替你拨乱反正，那就把我应得的功德还给我。”
&ep;&ep;濯缨丝毫不留情面，直言讨债。
&ep;&ep;天道就知道，让这个过于狡诈的人族公主知道祂的动机，必将遭到她的敲诈。
&ep;&ep;【……你如今功德十万，还不知足吗？】
&ep;&ep;濯缨面露微讶。
&ep;&ep;十万功德，难怪要劈劫雷了。
&ep;&ep;【更何况……】天道顿了顿，【汝之前做的那些事，以汝之身份，被惩处并不算冤枉……】
&ep;&ep;濯缨反问：“我什么身份？凭什么不算冤枉？”
&ep;&ep;【不是汝自己说的？】
&ep;&ep;天道平铺直叙的语气听上去略带嘲意。
&ep;&ep;【娲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