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三岁孩童的记忆太过久远,濯缨其实早已记不得母亲的模样。

&ep;&ep;只不过不知是否是冥冥中的血缘感应,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幻境中见到这个女子的第一时间,濯缨就有种直觉——

&ep;&ep;这个与娲皇宫女君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极有可能是她真正的母亲。

&ep;&ep;其他人看上去也是这么想的。

&ep;&ep;“不过……”谢策玄有些半信半疑,“这个人看上去,气质和那位娲皇宫女君完全不同,难不成是双胞胎?还是娲皇宫的女君借用了她的容貌?”

&ep;&ep;前者倒还有几分可能,但后者就多少有些离奇了。

&ep;&ep;以那位女君的身份境界,自然不可能会觊觎凡人女子的容貌,如果她当真以旁人的面目现世,一定会有个特别的缘由。

&ep;&ep;但更重要的问题的是——

&ep;&ep;娲皇宫女君与濯缨的母亲,到底有什么样的渊源?

&ep;&ep;停云对这个幻境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他也找不到离开的办法,只好暂时休战,跟随他们一道看下去。

&ep;&ep;背着背篓里的灵蛇,布衣荆钗难掩秀丽之姿的少女拎着药锄,步伐矫健地穿行于山野间。

&ep;&ep;林间薄雾缭绕,草木繁盛,她时不时拈花摘叶,熟练地辨认着各种草本,很快便将背上的竹篓装满,踏着午间灿然日光朝着山下而去。

&ep;&ep;随着她的脚步,幻境中的景物也在变化。

&ep;&ep;她的身后逐渐归于空白,而前方景色却又逐一清晰起来,显而易见,这幻境的存在与她必定息息相关。

&ep;&ep;停云这才忽而想起一个极关键的问题,他看向濯缨道:

&ep;&ep;“……只有拥有娲皇血脉之人才能进入被息壤封印的不知火山,我是由灵瑟送进来的,那你呢?灵瑟不可能会送你进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ep;&ep;伏曜心头也生出疑虑。

&ep;&ep;灵瑟让他们进来救人,也印证了停云的话,并不是灵瑟主动将濯缨送进来的。

&ep;&ep;那她……

&ep;&ep;濯缨自己都不明白,又怎么能解释清楚。

&ep;&ep;只能用东海龙王做借口糊弄了过去。

&ep;&ep;“三娘子回来啦!”

&ep;&ep;“三娘子,你上次开的那副膏药真好用,前天下雨,我这膝盖好多了!”

&ep;&ep;“刚下的枣子,三娘子来抓一把尝尝。”

&ep;&ep;被村里众人唤作三娘子的少女一一微笑回应,她似乎是个行医救人的医女,在这村子里显然颇有些名气。

&ep;&ep;众人跟随着她回到了她所住的地方。

&ep;&ep;让濯缨有些意外的是,在这种族群而居的村落内,她的家中却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偌大屋子显得有些空荡寂寥,唯有在她将采来的一束野花放进竹筒做的花瓶里时,才显得有些许生气。

&ep;&ep;而后,她摘下背篓,打了盆水,将里面淡金色的小蛇在水盆里清洗了一番。

&ep;&ep;洗净泥土,那灵蛇瞧着更有几分特别了,淡金色的鳞片在水中如工匠雕琢的金器,没有寻常蛇蟒的恐怖黏腻,更像是一条金色藤蔓,就连卷曲的弧度都带着修长优雅的意味。

&ep;&ep;这么漂亮的一条灵蛇,这个三娘子都给它清洗伤口了,她看上去又并不怕蛇,应该不会——

&ep;&ep;众人正想着,就见三娘子拎着洗干净的小蛇,动作干脆利落地丢进了酒桶之中。

&ep;&ep;她浅笑着拍拍酒桶,道:

&ep;&ep;“杨大娘的风湿可就靠你了。”

&ep;&ep;一想到那条蛇有可能是受伤了的娲皇宫女君,濯缨欲言又止。

&ep;&ep;叶时韫嘟囔了一句:“酒有什么好喝的,我听人说,烤蛇肉才好吃呢……”

&ep;&ep;与蛇种属相近的雨师瑶默默往濯缨身旁挪了挪。

&ep;&ep;以后要离这个人远一点……万一下次她想吃龙肝凤髓呢!

&ep;&ep;少女并不知道被自己拿来泡酒的蛇是什么来头,收拾好采来的药草后,她俯身在桌案前提笔记录今日采得的药材。

&ep;&ep;她并没有回头去数,提笔便准确而流畅地将百余种药材的种类与数量一一写了下来。

&ep;&ep;看到这个,谢策玄回头笃定对濯缨道:

&ep;&ep;“她绝对是你娘。”

&ep;&ep;这种过目不忘的能力,满人间界也找不出几个了。

&ep;&ep;濯缨没有说话,眼神有些复杂难辨。

&ep;&ep;夜幕四合,待到村落笼罩在月色中时,酒桶终于有了动静。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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