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女子又叹道:“唉,不过你这体寒之症也算有了解释,听说那归一魔尊修炼了一种极为古怪的魔功,运功之时通体冰寒,想必你在他身边待得久了,也被连累坏了身子。”

&ep;&ep;薛宴惊又轻咳了两声,点了点头,并未纠结于自己这莫名多出来的体寒之症,只抬头劝师姐道:“师姐的心意我领了,只是……切莫为了我的事去打扰其余师兄师姐们了。”

&ep;&ep;他们的师尊是玄天宗的掌门不假,可百年前连累薛宴惊被掳走的那场奇袭中,掌门被亲信偷袭受了重伤,昏迷至今,另有代任掌门主理门中事务。他们四明峰一脉,在宗门之中已算地位尴尬,何苦再为了她的事去得罪人。

&ep;&ep;“瞧你,好好的人,被掳走了百年,带了一身伤病回来,还要被那些混账指责,”高挑女子握了握拳,自薛宴惊回来后,每一次伤痛发作,她都以为小师妹要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医修叮嘱过不可思虑过重,你……千万勿要纠结此事,小心伤身。”

&ep;&ep;薛宴惊摇摇头:“些许小事,何须介怀,仙霞派而已……”她下意识想说仙霞派实力不算强劲,若实在气不过,暂且积蓄实力,来日将他们一锅端了便是,哪有为此介怀反而伤了自己身体的道理?

&ep;&ep;但话到口边,薛宴惊又觉得好笑,着实想不通以自己目前的处境,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究竟源自何处。

&ep;&ep;见薛宴惊在寒风中又轻咳起来,女子干脆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薛宴惊此前受了重伤,卧床数月,清减了不少,此时高挑女子扶住她的纤细腰肢,竟仿佛扶住了一棵寒风中轻颤的柳枝一般,可柔嫩的柳枝又哪里熬得过寒冬呢?

&ep;&ep;感受到师妹那份孱弱,女子心下一颤,眉心微蹙,连忙又劝道:“小师妹,你别听那老东西乱说,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感情碎的不是他!要我说,能在魔界那种地方活下来就很了不起了。”

&ep;&ep;她实在气不过,她固然也敬佩那些一身傲骨、宁折不弯的人,可他们自有他们不屈不折的道,却又何必为此苛责旁人的求生之举呢?

&ep;&ep;“就是,”微胖的六师兄接口道,“别听那些混账的,就算和归一魔尊在一起过又如何?什么禁脔不禁脔的?听说那归一生得气宇不凡、俊美无双,兴许小师妹你就是单纯的好色呢?”

&ep;&ep;“……”薛宴惊不由失笑,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安慰了。

&ep;&ep;第2章2

&ep;&ep;◎归一其人◎

&ep;&ep;昆吾山,四明峰。

&ep;&ep;薛宴惊在半山腰拥有一间窗明几净的小院。

&ep;&ep;清晨,她从床上爬起来,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她这百年的记忆丢失得彻底,倒是还保留了人生前十几年的记忆,犹记得自己当年在玄天宗生活的短暂时光,对这里并不陌生。

&ep;&ep;她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心境已和百年前不同了。十几年对比百年,她丢失了人生中大部分的记忆,连性情都有些拿捏不准,似乎本该恐慌的,但是这里的阳光实在不错——三师姐考虑到她畏寒,特地在半山腰阳光最好的地方给她搭建了一间院落,又费大力气布了个阵法,确保小院范围内始终温暖如春。薛宴惊被阳光晒得懒洋洋的,感觉自己像是一颗要被烤到融化的松子糖,于是又顺势瘫回了柔软的床铺上。

&ep;&ep;她不记得魔界环境如何,想来是个缺少阳光的地方,以至于她如今对这些温暖的光线如此贪恋。

&ep;&ep;直到和师姐师兄约定的时辰快到了,薛宴惊才起身更了衣,在小几前坐了下来,备茶以待。

&ep;&ep;不多时,两人如约而至。

&ep;&ep;昨日在执事堂前,二人惦记薛宴惊的寒症,急着催她回去休息,便约好了今日来此,给她解答一个问题——

&ep;&ep;归一魔尊是何许人也?

&ep;&ep;薛宴惊提出这个问题时,三师姐和六师兄的神色都有些复杂。

&ep;&ep;六师兄外表很年轻,身材微胖,看起来略有些憨厚,他名为方源,是玄天宗内少有的不修剑道的弟子。他本是凡间以厨入道的一位厨子,凡人自行悟道本就少见,何况还是罕见的“厨修”。当年宗门招收时,掌门觉得新奇,便动了心思,破格把他招入门下,收为亲传弟子。

&ep;&ep;此时,方源和三师姐相视一瞬后,率先开了口:“师妹,你对他……可还有什么印象?”

&ep;&ep;薛宴惊抬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忘得一干二净,除了昨日六师兄那句‘俊美无双’,我对他一无所知。”

&ep;&ep;方源闻言便笑了笑:“可不止是俊美无双,据红鸾宫圣女的说法,归一魔尊那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ep;&ep;“红鸾宫圣女?”薛宴惊自然听说过红鸾宫,这个门派算不上正道,也算不得邪修。幼时父亲还曾提过这个门派中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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