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鬼物却比她之前所见的能忍些:“休想!”

&ep;&ep;他探出一条触手状的黑烟,要卷过来一名凡人做人质,被方源一道灵符炸断。

&ep;&ep;鬼物在薛宴惊手下挣扎着:“若你还想变回来,就得留我一命!”

&ep;&ep;他显然打错了算盘,薛宴惊向来软硬不吃,闻言手下业火愈炽:“不肯说,那就去死吧。”

&ep;&ep;业火之下仍然嘴硬的鬼物,大抵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她自然不信他活下来以后就会将解咒的法子双手奉上,留着他反而夜长梦多。

&ep;&ep;鬼物一寸寸地在她手下焚烧殆尽,伴着哀嚎声,化为飞灰簌簌落下。

&ep;&ep;兔子立于剑上,周围秋风渐止,落叶与飞灰环着她身周落下,战斗时飞扬的发带也柔顺地搭在了身侧,以众百姓视角观之,竟有超逸绝尘、清旷超俗之感。

&ep;&ep;据说从此以后,壶关镇便以玉兔作为祥瑞,每逢中秋佳节便拜明月与玉兔。

&ep;&ep;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第44章44

&ep;&ep;◎英杰与枭雄◎

&ep;&ep;鬼物彻底烟消云散,消逝于天地之间。

&ep;&ep;下一个瞬间,兔子重新化为仙子,褪去一身绒毛,雪灰色衣袍一振,抖掉袍角飞灰,负剑而立,回身看向众人。

&ep;&ep;薛宴惊双眸璀璨如星:“我就知道,没人有这么硬的嘴。”

&ep;&ep;方源摸了摸自己终于变回正常长短的脖子:“他死了,符咒自解,因此他不敢说,说出来你也一样会杀他。”

&ep;&ep;薛宴惊却忽然想到什么:“可他说要把这些凡人运回鬼界当奴隶役使,难道到时候他也要自裁,才能让他们变回人形?”

&ep;&ep;“他这一句又未必是真,”方源思忖道,“也兴许到了鬼族地界上他们还有什么别的秘法?而这秘法不能在凡界施用。”

&ep;&ep;薛宴惊摇了摇头,心下仍存疑,却也知道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因为眼前动物正一一重新化形为人。

&ep;&ep;黄狗噗地一声,变为一个女人,正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指尖。一旁围观的百姓里,恰有她的丈夫在,目睹了这一幕,呆愣愣地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你还真变成黄狗了?”

&ep;&ep;女人回过神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我让你打孩子,让你打孩子!”

&ep;&ep;“哎哎,她非说你变成狗了,我以为她小小年纪就撒谎,那还了得?别揪耳朵了!”男人慌忙逃窜,“我知道错了!”

&ep;&ep;其他人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一切,有人忽然惊觉,一拍大腿,慌忙向家中跑去。

&ep;&ep;兔子化为一名男子,人群里他的妻子哭着抱住了他:“对不住,对不住,要不是这位仙师买下了你,我险些就把你杀了!”

&ep;&ep;男子揽住妻子,长叹一声:“不能怪你。”

&ep;&ep;两人对薛宴惊叩首,拜谢仙师。

&ep;&ep;有人欢喜,有人放声哭泣。

&ep;&ep;有苍鹰落地,化为人身;有蚯蚓从土里钻出来,扭着身子变成人形;有些人家房梁的蛛网上,也掉下来个大活人。

&ep;&ep;所有人都在拥抱自己的亲人,薛宴惊抬头,看到长街尽头一位老者,被儿女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到她的面前,躬身下拜。

&ep;&ep;“不必拜我,”薛宴惊扶起她,“我没能救下令爱的命。”

&ep;&ep;老者叹息着拍了拍她的手:“你救下了千百个其他人的女儿。”

&ep;&ep;“……”

&ep;&ep;“何况,您杀了那东西,就是为我那孩儿报了仇,理当受我一拜。”

&ep;&ep;飞灰落了满地,恍若霜雪,老者就在这一地飞霜中,拜了一拜。

&ep;&ep;在场目睹这一幕的镇民们都从喜悦中回神,沉默地帮忙收敛了王家嫂子和她丈夫的尸骨。

&ep;&ep;薛宴惊和方源又走访了周遭几座城镇,对那些惶恐的百姓们一一说明情况,做了安抚。最后亲眼看着那些可怜人下葬,在他们墓前念了祝往生的口诀。

&ep;&ep;“师兄,”薛宴惊跟在方源身后,沉默地离开了壶关镇,御剑片刻,突然开口问道,“你觉得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修真者?”

&ep;&ep;方源答得毫不犹豫:“先有妖魔鬼怪祸乱人间,凡人无法应对,才有修真者应运而生。”

&ep;&ep;“……”薛宴惊抬眼平视前方白云舒卷,“我明白了。”

&ep;&ep;方源认真看向她:“今日之事,让你有所触动?”

&ep;&ep;“嗯。”

&ep;&ep;“有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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