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玉简忽然又变得滚烫。

&ep;&ep;一条新消息发来。

&ep;&ep;姚晚问她:“从哪看到的这个门派?”

&ep;&ep;苏蓁反问道:“你呢?”

&ep;&ep;姚晚回得很干脆:“我年少时曾整理教中卷宗。”

&ep;&ep;上辈子苏蓁听见这句话时,第一反应是怼他,因为噬魂教的作派,让人很难想象他们竟还有书卷贮存,而不是一切杀干净悉数献祭就了事。

&ep;&ep;苏蓁:“所以上面有没有记载过,究竟是谁将徽山派灭门?灭门目的是什么?”

&ep;&ep;姚晚回得很快:“奇怪,我还以为仙君多少会嘲讽几句,或是不相信我教内亦存有典籍的。”

&ep;&ep;苏蓁:“……”

&ep;&ep;苏蓁理直气壮:“血神信徒最喜欢用刻板印象推测旁人。”

&ep;&ep;姚晚问她这个词什么意思,得到解释后反问:“仙君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刻板印象吧?”

&ep;&ep;苏蓁懒得和他辩论,“我得到了某个徽山派修士的遗物。”

&ep;&ep;记忆也算是吧。

&ep;&ep;姚晚果然不问那东西究竟是何物,“你如今什么境界了?”

&ep;&ep;苏蓁不想回答这么直白的问题,“多谢祭司大人解惑,旁的事下次见面你就知道了。”

&ep;&ep;说完赶紧将玉简装起来,扭头指着萧郁,“不许说我俩很……别说关于姚晚的任何话。”

&ep;&ep;后者默默在嘴边一划,比了个拉上拉链般的手势。

&ep;&ep;苏蓁陷入了沉思。

&ep;&ep;柳云遥在记忆里饱受折磨的时间更久,前前后后写了好几章。

&ep;&ep;因为那是魔界里面的经历,故此她挨打的过程更为血腥,骨断筋裂不说,部分肢体都被撕了下来。

&ep;&ep;最终她清醒了,是因为她打输了,在战斗中被人杀死了。

&ep;&ep;和自己正好相反。

&ep;&ep;苏蓁琢磨着,自己在记忆里醒悟了身份,爆发出属于自己的力量,打赢了那些人。

&ep;&ep;所以,是否能推断出,只要试炼者做出了某些与记忆里相悖的事,改变记忆主人应有的遭遇,就能醒来?就能通关?

&ep;&ep;无论是哪一种改变。

&ep;&ep;当然,能做到这一点,首先要将自己与记忆的主人区分,否则也无法影响记忆里事情的发展。

&ep;&ep;仔细想想书里的描述——

&ep;&ep;柳云遥之所以打输,也是因为她的“自我”觉醒了。

&ep;&ep;她没能完全与记忆同化,她在激战中感到痛苦感到绝望,也觉得自己会输。

&ep;&ep;或许记忆的主人并没有这么想,记忆的主人比她更能忍受这些,不将伤痛当回事,也不畏惧死亡的威胁。

&ep;&ep;柳云遥却是相反。

&ep;&ep;这种分歧导致两人撕裂开。

&ep;&ep;苏蓁眨了眨眼,“我要再进去一次,有些想法要再验证一下,前辈还能等得了吗,不会下回我出来发现你在外头痛哭流涕吧?”

&ep;&ep;萧郁摊开手,“所以为我考虑,你就快点通关,省得我哭瞎了眼。”

&ep;&ep;苏蓁:“……”

&ep;&ep;这个人真的是!

&ep;&ep;苏蓁摸出长弓又进去了。

&ep;&ep;再站到水潭旁边时,她并没有任何不详的预感,也无法想象柳云遥究竟感觉到什么才直接逃跑。

&ep;&ep;苏蓁实在好奇水潭里还埋藏了什么记忆。

&ep;&ep;上一个是五千年前的人,下一个呢?

&ep;&ep;而且上一个人——

&ep;&ep;她压下心中的猜测,元神坠入深潭中。

&ep;&ep;黑暗散去时,她腰酸背疼地醒来,一时间头痛欲裂,脖颈酸涩,浑身都像是被巨石碾压过。

&ep;&ep;“自己”置身于一间破败的卧房里,放眼望去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桌子柜子皆是破木条拼凑起来,桌上放着一些零七碎八的工具,竹梭、木片、藤草、捆绕成一团的麻绳,支窗半敞着,咸湿海风吹面而来。

&ep;&ep;她艰难地坐起身,掀开被子,低头看着完整瘦削的左腿,以及皮肉干瘪、肤色灰黑的右腿,细得像是一条枯枝,几乎不能受力。

&ep;&ep;苏蓁一瘸一拐地走到窗边,看着远方人来人往的码头。

&ep;&ep;“自己”住在沿岸,一座破船改成的房屋内,每天要么编渔网要么出海打鱼,也时不时去海湾上,在沙滩和岩礁间打捞各种虾蟹贝类。

&ep;&ep;虽然收获很少,但也能维持生计,渐渐也存了一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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