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翟意洗干净身上的血,坐在床边看着被吓坏了的苏兰亭。

&ep;&ep;哪怕是睡梦中,她依旧眉头紧锁,脸色惨白,脆弱的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孩童。

&ep;&ep;“不要,不要,不要碰我——”苏兰亭发出梦呓,神情?惊恐至极,双手无助的摆动?,“滚开,给?我滚开,别碰我——”

&ep;&ep;翟意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搓,温声道:“兰亭,别怕,我在呢。”

&ep;&ep;许是她的声音对苏兰亭太过?熟稔和安全,苏兰亭渐渐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缓缓睁开湿漉漉的双眼?,两人就这么在昏黄的灯火下对视许久。

&ep;&ep;翟意擦去苏兰亭脸上的泪水,轻声道:“没事,都过?去了,我们不要想了,好吗?”

&ep;&ep;“翟意,”苏兰亭猛地坐起来,紧紧抱住翟意,呜咽道,“我真的好怕,我真的没有想到...”

&ep;&ep;翟意抚摸着苏兰亭的后背,柔声劝道:“嗯,不怕了,不怪你,兰亭,这一切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错,是他们错了,是这世道错了。”

&ep;&ep;苏兰亭退出翟意的怀抱,抬手擦掉眼?泪,嗓音沙哑道:“是我遇人不淑,竟然?碰到这样的人/渣。”

&ep;&ep;翟意握着她的手:“人这一生,难免会碰到几个?人/渣,下次我们交朋友擦亮眼?睛就好了。”

&ep;&ep;苏兰亭点点头:“嗯。”

&ep;&ep;她似是想起什么,“王爷,你是不是把他抓起来了?”

&ep;&ep;翟意道:“嗯,就关在旁边的偏房里。”

&ep;&ep;“想着等你醒来处置。”

&ep;&ep;苏兰亭犹豫道:“我怎样处置都行吗?”

&ep;&ep;“自然?,听你的。”

&ep;&ep;苏兰亭双手紧握,神情?坚定,眼?神狠厉:“我想要杀了他。”

&ep;&ep;若是今日翟意没有赶来救她,她定会被文彦休侮辱,届时她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ep;&ep;既然?文彦休不仁,就休怪她不义。

&ep;&ep;翟意满意一笑:“好。”

&ep;&ep;苏兰亭听到翟意同意,诧异道:“王爷不觉得我狠毒,没人性吗?”

&ep;&ep;“论狠毒没人性,我排第二,谁敢排第一,”翟意揉了揉她的脸,“此?等败类,留着也是祸患,还不如为民除害。”

&ep;&ep;苏兰亭摇头道:“你不狠毒。”

&ep;&ep;“王爷,其实?你是很好很好的人。今日若不是王爷赶来救我,我怕是就要遭此?贼人侮辱,无颜苟活于世。”

&ep;&ep;“兰亭,你听我说,无论你发生了任何事,只要能?活下去,能?保住性命,其他皆是身外之物,”翟意捧着她的脸,神色认真,“我只要你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ep;&ep;苏兰亭神情?微怔:“可我若是被他侮辱了,女子失去清白,是不能?...”

&ep;&ep;“我知女子清白很重要,更甚者将其视如生命一般,可那又如何,清白又怎么能?与?性命相比较,这担子太重,我不想你承担,”翟意将她搂在怀里,言辞恳切,“就算为了我,兰亭,不管之后遇到何种?困难,也要努力活下去,为了我活下去。”

&ep;&ep;“我只要你活着。”

&ep;&ep;苏兰亭神情?动?容,抬手抱住翟意,脸蹭着翟意的脖颈,唇角轻扬:“嗯,我答应你。”

&ep;&ep;为你而活。

&ep;&ep;原来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竟然?会这般厚重滚烫。

&ep;&ep;翟意站在院外,看着苏兰亭走进偏房,虽然?文彦休被她折磨得不成人样,但为了不吓到苏兰亭,翟意还是把文彦休恢复成了人样。

&ep;&ep;“扶风。”她道。

&ep;&ep;扶风悄然?出现:“属下在。”

&ep;&ep;翟意凑过?去,在扶风耳边说了几句,将手中的迷香地给?他:“务必办好。”

&ep;&ep;扶风拿过?迷香:“是。”

&ep;&ep;话音一落,扶风无声消失在黑夜之中。

&ep;&ep;一个?时辰后,偏房的门开了。

&ep;&ep;苏兰亭缓缓走出来,手上的簪子染了鲜血,纯白的裙摆似鲜花点缀一般,艳红夺目。

&ep;&ep;她走到翟意面前,双目通红,一行清泪滑下,无助道:“翟意,原来都是假的啊?”

&ep;&ep;苏兰亭哭笑不得,自嘲道:“我是真的傻,真的傻...”

&ep;&ep;文彦休与?她相识相知,互诉衷情?皆是有意为之,他知道她是礼部郎中之女,负责今年科考,所以他调查她的喜好,故意接近她,装作两人兴趣相投的样子,还特意用同样悲惨的身世迷惑她,欺骗她,与?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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