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2)

&ep;&ep;“先进去洗漱一下，把衣服换了吧。”

&ep;&ep;宋晏容将刚才路上临时买来应急的白色长裙拿出来，轻声叮嘱：“水开热一点，但小心手臂别沾水。”

&ep;&ep;苏葭倒没觉得这住所太糟糕，她也的确很累，下午在院中她的精神顶得太高，现下身体似耗尽一般虚的难受。

&ep;&ep;然后便是深深的疲惫，由身到心的累。

&ep;&ep;她‘嗯’一声。

&ep;&ep;拿上裙子走进狭窄沉闷的洗手间，门合上，她后背抵着门静了几秒，而后站到镜子前。

&ep;&ep;她望着镜中的人，看了许久，越看越是陌生。

&ep;&ep;她好像是看另一个人。

&ep;&ep;对方的头发松散凌乱，蓝色衬衣破皱而污糟，腰间被利爪撕成破布，脸上没有半分神采。

&ep;&ep;那双桃花眼突然红了。

&ep;&ep;透明的水光显得她楚楚动人。

&ep;&ep;对方好像是她，好像又不是她。

&ep;&ep;后知后觉的，心中那种钝痛感与酸涩又慢慢袭来，也不知怎么回事。

&ep;&ep;“苏葭？”

&ep;&ep;alpha的声音忽然从薄薄的磨砂门传进来，苏葭眼底的晶莹被惊醒似得轻轻闪动。

&ep;&ep;宋晏容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水声，苏葭的心理也许受到了很大创伤，她后来甚至没再提起院子里的事。

&ep;&ep;她温声问：“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ep;&ep;刚问完，‘吱呀’一声，门从里头打开。

&ep;&ep;苏葭站在门后，双眸红红的更似桃花一般动人，宋晏容愣神两秒，她看了苏葭片刻。

&ep;&ep;不自觉的，她的心脏有些发闷。

&ep;&ep;不自觉的，她的轮椅往里靠近，又是几秒，宋晏容抓住苏葭的手，示意她弯弯腰。

&ep;&ep;苏葭弯下身来。

&ep;&ep;宋晏容抬手，轻轻摸了下苏葭略显凌乱的头发，说道：“别哭，我护着你。”

&ep;&ep;这天，含着眼框里的水珠，悄然坠下去时。

&ep;&ep;那是苏葭自己也没有想到的。

&ep;&ep;后来，每当苏葭需要回想与宋晏容的美好时刻来坚持什么时，她总会想到今天——

&ep;&ep;和宋晏容认识的第一年。

&ep;&ep;八月盛夏。

&ep;&ep;余晖消退的傍晚。

&ep;&ep;以及小镇上翻新的酒店。

&ep;&ep;…

&ep;&ep;苏葭低头望着宋晏容的脸，迷迭香如安抚剂，也如催动剂流入她的呼吸里，她忽然俯身抱住她。

&ep;&ep;连同污脏……也许还带着血污的头发，一起埋进宋晏容的脖子里。

&ep;&ep;“宋晏容。”

&ep;&ep;“……嗯。”

&ep;&ep;“我实在很久，没遇到像你这般对我好的人了。”

&ep;&ep;宋晏容却想，她其实什么也没做，也不够好。

&ep;&ep;苏葭说：“其实你也不用对我那么好的。”

&ep;&ep;宋晏容问：“为什么？”

&ep;&ep;彼时的她没有等到苏葭的回答，也还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ep;&ep;苏葭鼻子抵着宋晏容脖子的皮肤，唇瓣隔了一层单薄的空气，再进一步的地方就是alpha脆弱的腺体。

&ep;&ep;她有意无意保持着距离，低声说：“我说过我很喜欢你的味道。”

&ep;&ep;宋晏容一顿，道：“嗯……”

&ep;&ep;她忍着皮肤的痒，以及腺体的刺激。

&ep;&ep;“你讨厌我吗？”

&ep;&ep;“为什么这么问？”

&ep;&ep;苏葭睁开眼，腺体周围属于alpha的迷迭香更加馥郁，褐色的眼眸中泛出异样的渴求。宋律的每一句话都在开始一一验证——她连靠近宋晏容，都有感觉了。

&ep;&ep;依赖症的‘病毒’因子正疯狂在她体内作用，单是这样的靠近，不够，一点也不够。

&ep;&ep;苏葭说：“我身上，现在有血的味道。”

&ep;&ep;宋晏容：“是么？我没闻到。”

&ep;&ep;苏葭好似轻笑一声，轻到如假象一般。

&ep;&ep;以至于宋晏容也不十分确定。

&ep;&ep;嘴唇打开发出湿濡的微响，就在宋晏容腺体旁边，像春天的百合在她耳旁开放，一点点发出请她欣赏的邀请。

&ep;&ep;她听见苏葭问她：“那你闻到什么味道？”

&ep;&ep;宋晏容抿了抿干燥的唇，说：“玫瑰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