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徐思远就这样面无表情的提着沈颂的后领,和拎着一只犯错的小狗一样,一刻也不停留从待卫面前路过。

&ep;&ep;待卫:………

&ep;&ep;徐思远一路把沈颂提进房间里,看着面前像木桩一样站着的沈颂,一时批评的话如鲠在喉。

&ep;&ep;两人对视了半晌,最后还是徐思远先败下阵来:“……算了,先把湿衣服换了。”

&ep;&ep;沈颂听话的转身去拿衣服,结果转身就顿时愣在了原地。

&ep;&ep;徐思远已经将上衣尽数褪去,墨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带着些许水珠,长年不见日光的皮肤更显得苍白,像一件精雕细琢的瓷器。

&ep;&ep;徐思远感受到他的视线,回头看了过来,那一刻,沈颂清楚的看见他胸口的疤痕,离心脏只有分毫之差。

&ep;&ep;下一秒,徐思远随手扔了件外衫,沈颂的视线就被遮住了,好不容易在混乱中扯下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ep;&ep;再抬头时,徐思远已经衣衫整洁的站在他面前了。

&ep;&ep;沈颂:…………

&ep;&ep;徐思远低头看他,刚想说什么,就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

&ep;&ep;待卫的声音通过木门传进来:“公子,大师让你去前院。”

&ep;&ep;徐思远微不可察的一顿,回了一句:“好,知道了。”

&ep;&ep;然后回头嘱咐沈颂道:“记得换衣服,不要着凉了。”

&ep;&ep;刚走到门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佯装严肃的警告沈颂:“还有,别爬树了。”

&ep;&ep;说完就转身出了门,留沈颂一个人在房间里,默默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ep;&ep;.

&ep;&ep;前院祈愿的银杏树已落完了叶,被细雪覆盖,系在枝杈上的红绸随风飘逝,密密麻麻的挂在银杏巨树的底端。

&ep;&ep;藏和大师就站在这树边,朝上仔细瞧着那些红绸缎子上的嗔痴贪妄。

&ep;&ep;徐思远在心里呼了一口气,朝方丈作了个揖,温声道:“大师好。”

&ep;&ep;灰衣与褐袍并肩而立于树下,群山环抱,白云缭绕,如烟雾般飘渺,远山如黛,如画一般的光影交织。

&ep;&ep;半晌,方丈轻声开口:“何苦呢?”

&ep;&ep;徐思远侧目,与他对视,良久,方丈只是苦笑一声,道:“老衲早年告戒过施主,您不属于这里。”

&ep;&ep;他已经劝到这份上了,可见对徐思远的不一般。

&ep;&ep;徐思远注视着他,明眸浅笑,听了这话也没有生气,反而温声道:“那方丈觉得,我应当去哪里呢?”

&ep;&ep;方丈望向远处的绵延青山,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

&ep;&ep;“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ep;&ep;.

&ep;&ep;清晨,徐思远坐在院里,半撑着头发呆。

&ep;&ep;昨日是除夕,被鞭炮声吵得睡不着,就索性起来走走,谁知这一坐就是一夜。

&ep;&ep;本以为要枯坐了一晚,结果凌晨接到了京城的密信。

&ep;&ep;徐思远从白鸽的脚上取下纸条,喂了点粮食,鸽子在灰色的石桌上啄食,徐思远就坐在一边,展开了纸条。

&ep;&ep;外戚要反,贪官得道。

&ep;&ep;徐思远垂眸,微皱着眉,指腹划过纸上的字迹,仿佛透过那泛黄的纸张就能窥见朝堂的暗流涌动。

&ep;&ep;沉思熟虑后,徐思远起身回了房间,白鸽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歪了歪脑袋。

&ep;&ep;不一会,徐思远就从房里出来将写好的纸条重新放进暗格中,将鸽子托起来,轻声道:“走吧,你也吃饱了。”

&ep;&ep;白鸽似乎极通人性,徐思远话音刚落,就扑棱扑棱了几下翅膀,飞走了。

&ep;&ep;徐思远看着那白影与天空融为一体,才收回了目光。一回头,就见沈颂正站在门口望着他,徐思远身形一顿。

&ep;&ep;沈颂回忆起自己曾看过的远古人类纪实书籍,盯着徐思远开口问道:“那是…白鸽吗?”

&ep;&ep;徐思远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朝他走了过去,低头看着他问:“今天有点冷,去套件外衣。”

&ep;&ep;而后,看似随口回道:

&ep;&ep;“傻瓜,冬日哪来的白鸽?”

&ep;&ep;第29章

&ep;&ep;神佛

&ep;&ep;山下的炮竹声似乎就没有断过,即使身在寺中,依然能听见山下不绝于耳的鞭炮声,感受到浓厚的过年气氛。

&ep;&ep;徐思远难免也会受点影响,除了第一晚彻夜的炮竹声,这几日的心情都格外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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