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司砚南下意识抬手抵抗,掌心湛蓝的灵力疯狂聚集,大有把这都?毁了的架势。

&ep;&ep;然而一下秒,危朝安的手突然从一侧伸出来拉住了司砚南的手腕,低沉而冷静的嗓音在司砚南的脑海中响起:

&ep;&ep;“冷静,睁眼。”

&ep;&ep;“?”

&ep;&ep;司砚南只觉得一股清冽的气息顺着危朝安的手指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那要命的窒息感渐渐消退。

&ep;&ep;再?睁开眼时,丝丝缕缕的黑气从?眼前飘过,危朝安就站在自?己?眼前,身上干干净净,只有方才被抓过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漆黑的手印,自?己?也是如此。

&ep;&ep;“没事了?”危朝安伸手在司砚南眼前晃了晃。

&ep;&ep;司砚南摇了摇头,许是觉得有些丢脸,恨恨地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却发现?身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大门,而是一堵溅满血迹的石墙。

&ep;&ep;又是障眼法?未免太真实了些……

&ep;&ep;危朝安见司砚南没事了,这才开始打量起这间卧房。

&ep;&ep;正对着他们位置的那堵墙上挂着一副凄冷的水墨画,画中只有一颗光秃秃的梨花树,看上去已然失了生机。

&ep;&ep;屋顶吊着的两对精致艳红的花灯泛着微弱的暗红,衬得那幅画愈发诡异。

&ep;&ep;画的正下方,是一个小巧的梨花木茶桌,两侧分别放着一把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太师椅,上面纵横交错的抓痕看得人心惊肉跳。

&ep;&ep;那是人的抓痕。

&ep;&ep;再?往前的地面上,铺着花纹古朴的地毯,打眼一看,就知道其?中绣工精巧。

&ep;&ep;只可惜,沾上了大量的血迹。

&ep;&ep;地毯上黑红干涸的血迹呈现?出粗暴的拖拽趋势,歪歪扭扭地朝着右手边的床榻蔓延。

&ep;&ep;透过镂空雕花的屏风,依稀能看到凌乱的床榻上似乎躺着一个人,纤细的手腕垂落床边,指尖上似乎还挂着什么东西。

&ep;&ep;“女?子?”

&ep;&ep;司砚南也看见了,在没有察觉到丝毫生气后,面色顿时有些难看。

&ep;&ep;这若是遇害的是个姑娘,他和危朝安就不太方便?上前了,太过冒犯。

&ep;&ep;“要不然先想法出去,找那个戴斗笠的姑娘,或者绿衣服的姑娘,让她们来看看,我们在屏风外守着?”

&ep;&ep;司砚南看向危朝安问?道。

&ep;&ep;危朝安摇摇头,俯身蹲下仔细看了看那血迹,说道:

&ep;&ep;“其?他人现?在在哪我们也不清楚,而且,我们也未必能不动?干戈地离开这。”

&ep;&ep;说完,危朝安示意司砚南看看这血。

&ep;&ep;司砚南不明所以,疑惑蹲下,凑近了才发觉,这血迹只是看上去干了,其?实还未干透,但这么大的血量,却闻不到半点血腥气。

&ep;&ep;想到进来时那奇怪的感觉,司砚南啧了一声:“也是假的?”

&ep;&ep;这障眼法未免太唬人了些,连他和危朝安都?险些上当?。

&ep;&ep;危朝安:准确的来说,只有你上当?。

&ep;&ep;“飒——”

&ep;&ep;危朝安抬手一挥,无妄之法悄无声息地掠过地上的血迹。

&ep;&ep;顷刻间,骇人的血迹从?地上剥离,薄薄的一片缓缓浮起,转变成丝缕的黑气散入四周。

&ep;&ep;与此同时,一声不轻不重的抽泣声从?屏风后的床榻上传来。

&ep;&ep;“有人吗……救救我……求您……救我……”

&ep;&ep;沙哑的女?声带着绝望的啜泣,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愈发的凄凉。

&ep;&ep;危朝安和司砚南对视一眼,殒尘剑和寒霜剑凌然出鞘,攥在了手中。

&ep;&ep;床榻上本来已经“死”了的女?子,此刻正费力地抬起那只垂落的手,朝着他们微微晃动?,可躺在床上的身体却没有挪动?分毫。

&ep;&ep;就像是……被死死钉在了床上一样。

&ep;&ep;然而,危朝安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低声嘟囔了一句:“这声音怎么和外面假扮你骗我的那个家伙一样……”

&ep;&ep;话落,屏风后的声音戛然而止,床榻上的人影也消失不见,卧房内的黑气也开始加速流转。

&ep;&ep;还不等危朝安和司砚南做出反应,便?觉得眼前视线一晃,原本在他们前面的屏风现?在在他们身后,而他们的面前,是那凌乱的床榻。

&ep;&ep;只是,床榻上已经没有人了。

&ep;&ep;“看来邪祟比你我更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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