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一个时辰过去,赵管事四人仍旧未回,肖梦腹中再度空空如也,满院子子找了一番,也没找见个零食吃物,不由有些苦闷。

正在这饿的当口,主屋外传来阵阵饭香,饿肚子赶上吃晌午,太合肖梦的心了。

肖梦闻着味儿出去,就见外边一个穿着绿色丫鬟装、带着简易银簪发饰梳着高双丫髻、约莫十**岁的俏丽丫鬟。

那丫鬟手里拎着华贵的朱漆雕花食盒,站在院子里正面色古怪地打量院子内遭,想来是对谷家这样富裕的大家族竟然还有这样萧条的院落有些诧异。

见到肖梦出来,她面上立刻挂上得体的礼貌的微笑,微微欠了一礼,“谷小姐!”

直起身,她仔细地打量肖梦的容貌,眼里闪过考量,随即不待肖梦问出话来,就务自面色一苦,微皱着眉,眼中渗出水意,好似悲戚又似殷切地开口。

“总算是见到谷小姐您了!”

肖梦一愣,放缓脚步走出来,心中猜想这人是谁,口中道,“我现在就是一个洒扫丫鬟,当不得小姐之称!敢问,你是哪位?”

丫鬟瞳孔睁大,不可置信地道,“谷小姐不认识奴婢了?”

肖梦皱眉,这是又蹦出来一个熟人了?摇头道,“我因为昨夜撞破了脑袋,患了失忆之症,前尘人事,一概都不记得了!”

丫鬟张大了嘴,随即低了头,悲戚道,“没想到是真的。小姐之前打听到消息还只作不信,偏嘴上说着不信,眼里却抹着泪。小姐十分不放心,奈何家主下了死命令,没法,小姐只好一大早跪到家主院子外求情,好不容易才获得家主的许可,家主却不让小姐亲自前来,小姐只好吩咐奴婢过来探视,不想失忆之事竟是真的!小姐若是知道了这消息,怕是又要泪湿一身薄衫了!”

边说,还边抽出一条帕子抹着眼泪

然而肖梦又不眼瞎,她翻了个白眼,‘这丫鬟没有眼泪却作垂泪抹泪状,这也太假了吧!’连丫鬟所说她的小姐抹泪一事,肖梦也跟着压根儿不信了。

不过――

肖梦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你家小姐又是谁呢?”

丫鬟抹泪的素手一顿,随即抬头道,“谷小姐,是奴婢的倏忽,忘了谷小姐现已失忆了。奴婢的小姐,是谷家现在的少主新夫人姓杨名月,此前是谷小姐的故交。而奴婢,名唤碧桐,已跟随小姐三年之久了!”

哦,原来是杨月的丫鬟。其实肖梦早有些猜到了。

想及杨月有可能是杀害谷玉寻的人,这碧桐更有可能是来试探的,肖梦提了小心,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原来是少主夫人的好意,劳惦记了。除了记不得以前的任何事,只能靠打听才得知一二之外,其它方面,我现在感觉都还可以适应!”

碧桐观着肖梦的神色表现,眼神闪了闪,暗道,‘这谷玉寻应该是真失忆,她对少主的情分,我一直看着,若不是真失忆,哪能装得出这般毫不在意丝毫不记恨的模样。再者,她以前的性子也不是这般,要是以前,只怕兜头就逼问下来,哪还能像现在这般客套。一失忆,竟连性子都变了。’

判断完毕,碧桐笑道,“谷小姐客气了,小姐一直惦记着两人的情分,这一番婚事突然出了变故,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小姐也是措手不及。小姐让我同谷小姐转达,小姐说,当时送谷小姐出嫁,实没料想到会有后来之事。

谷家突然派人前来向小姐提亲,小姐也是惊慌失措毫无心理准备,一时想着谷小姐向来维护谷家在外的门面,想来谷家这番临时变换新娘,也有谷小姐属意之故

,所以小姐才应允出嫁。

然而小姐一直含愧在心,婚礼完毕之后,小姐甚至为了谷小姐而拒行周公之礼,只欲先与谷小姐表明姐妹的心意,获得谷小姐原谅!”

碧桐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肖梦听了半天,都是说杨月怎么出乎意料,又怎么迫不得已,又怎么大公无私为了谷玉寻为了谷家才甘愿出嫁,等等这些为自己正名辩解的话。

最后,肖梦只注意到‘拒行周公之礼’六字。

杨月嫁都嫁了,怎么还要来这一出?若她是真心思嫁,设计好了陷害谷玉寻的这一切,又怎会舍得在最后一步打住?

再有,这没有行周公之礼,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怎么拿出来到处说?若说是为了向谷玉寻、也就是肖梦表达诚心,这也实在没有必要。

肖梦觉得,自己可是个外人。她又不是谷玉寻,对谷少主无感,巴不得赶紧撇开关系,也好避开杀身之祸。

肖梦开口道,“碧桐,你回去同你家小姐说,以前的事情我是真不记得了。她既然嫁给了少主,我只会道喜,不用再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事!”

当然,替嫁的事肖梦不在乎,但毁仙根和杀身之事,若让肖梦拿到了确实证据,就一定会追究的。这也算是替前身谷玉寻了了身后牵挂,也算肖梦占了人家身体后的报答。

碧桐听肖梦如此一说,面上挂上喜色,一边抹假泪一边道,“那奴婢就替小姐谢过谷小姐了。这一日小姐一直神不守舍,面色憔悴,奴婢看着都心疼。若得了您这话,小姐大约才会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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