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儿心尖抽搐了下。

她不能来吗?可他明明是她老公啊,为什么却站在另一个女人身旁,还笑得那么开心。

“瑾南,我刚抽完血,现在头还很晕,你可以陪我一会吗?”她时日不多了,她很渴望,渴望傅瑾南能看看她,哪怕是一眼。

傅瑾南看着她笼着雾气的眼眸,心里闪过一丝不明情绪。

“我”

“瑾南哥哥。”

傅瑾南没说完的话被云雪儿打断,她捂着胸口,脸色难看的大口喘气,瘦弱的身躯仿佛刮阵风就能倒。

“雪儿!”他流连在云舒儿身上的眼光移开,焦急的蹲到云雪儿身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好难受,可能是刚才吹风太久了,有点呼吸不过来”

见她脸色发白,疼得秀眉轻拧的模样,傅瑾南顿时慌得找不着北,他手足无措的想去抱她,然忘了等在一旁的人。

云舒儿心底酸胀难耐,她强忍着即将冒出的泪水,上前去抓住傅瑾南的手,低声道“你一会能来看看我吗?一会就好,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那样会让她觉得离死亡又更近了一步。

傅瑾南这时哪还有半分心思在她身上,他抱起消瘦的云雪儿,浑身寒气肆虐,看她像看个碍眼的臭虫“不想待着就给我滚回家!”

他冷峻的面庞犹如冰霜,抱着云雪儿从她身旁快步跑过。

云舒儿眼里氤氲的水雾再也忍不住,凝成泪珠滚滚落下。

她最终还是独自回了家,从早上到现在她半滴水未进,嘴巴干裂得泛起了白皮,缺少食物的肚子叫嚣得厉害,胃酸磨损着早已溃烂的胃壁。

浴室里,冰刃般寒冷的水兜头浇下,云舒儿打了个激灵。

她吃不下饭,想用这种办法缓解上腹的椎痛感,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强烈的呕吐感传来,她拖爬着身子趴在马桶上,咳出了血,吐出了腥臭的酸液。

吐完一番,云舒儿滑倒在冰冷的地面,气息微弱的等待着恢复体力。

“云舒儿!”一道隐有气急之势的喊声传来。

是傅瑾南,除了他再也没有任何人的声音能让她如此迷恋。

“瑾南”她微弱的呼喊着。

下一秒,浴室的门被毫不留情的踹开,傅瑾南宛如从天而降的神祗,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出现在她视野里。

“你在干什么?!”他一声厉斥,眼眸像匿着危险的旋涡。

傅瑾南迈着长腿过来,毫不怜惜的一把抓起她,话里愠怒又厌恶“你耳聋了还是哑巴了?!喊你那么久没听到吗?在这装什么死!”

云舒儿忍着剧痛抬起头“你先,放放开我。”

她太痛了,被这么粗暴的提起来,肚子里的胃囊像要掉落那般。

傅瑾南不仅没放,还掐着脖子将她提高了些,咬牙讥讽道“怎么?见我在医院里没有留下来陪你就想跟我玩欲擒故纵那一套?我告诉你云舒儿,像你这样的贱人,哪怕是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说完,他狠狠甩开她。

“啊!”云舒儿脑袋磕在瓷壁上,花洒的水还在哗哗流个不停,打湿她的头发和单薄的衣裳。

“赶紧给我起来,少在我面前装柔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体有多壮实。”

云舒儿半阖着眼,浑身透着股濒死之人的气息“瑾南,求求你,先放过我吧”

虽然每次他在云雪儿那讨了不如意就会把气撒在她身上,但今天真的不行,她太难受了……

傅瑾南嗤笑一声,声音浸着阴毒“放过你?那谁来放过雪儿!她从小被你们云家弃养在外,还那么年轻就患上了白血病,好日子没过过几天,而你呢!!”

说到怒处,傅瑾南再次过来死死掐住她脖颈,眼里的怒火翻腾“明知道只有你的骨髓和她匹配,却见死不救,拿她的生命当做你成为傅家少奶奶的垫脚石,云舒儿,你真不愧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咳咳咳不,不是”云舒儿痛苦的想要解释,缺氧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不是,呵。”他勾唇讥笑,在即将要掐死云舒儿的前一秒松开了她,“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吗?三年前只答应献血不献骨髓不就是想拿孩子做要挟。”

傅瑾南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成你。”

听到这的云舒儿一时忘了咳嗽,她呆呆的僵硬在原地。

恐怕他忘了,一个多月前,他因为云雪儿病情恶化跑去买醉,醉醺醺回来时把她错认成了云雪儿,两人也因此发生了成为夫妻以来唯一的一次关系。

而她的宝宝也是在那时候到来的

傅瑾南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得偿所愿高兴过了头,心里顿时倍感恶心,“洗完了就赶紧出来,臭死了。”

浴室的门被大力甩上,里边的云舒儿抱起蜷缩的身子,埋头哭得天昏地暗。

半个小时后,裹着浴巾的云舒儿从卫生间里出来。

傅瑾南看了眼过去,眉头不耐烦地皱起,“赶紧的,做完我还要回医院陪雪儿,没空搭理你。”

她像是丢了魂,步伐虚浮地来到他跟前后,淡声道“你走吧,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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