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南开车前往云家,一路上阴雨密布,雷声翻滚,似是帘子般的雨水倾盆而下。

车子堵在立交桥上,傅瑾南心浮气躁,将冷气开到最大,握住方向盘的双手隐隐颤抖。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心里异常的憋闷,透不过气。

一路堵车,他赶到云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傅瑾南将车停在门口,撑着黑伞往雨幕里走去,淅淅沥沥的雨点下,云舒儿跪在地上,一身白色衣服融入这滔天雨水中,毫不清晰。

大雨,冷风,坚挺的地面,好几个小时的胃绞痛,小产过后的虚弱,这其中任何一样都足以要了云舒儿的命。

她浑身颤抖,双手不由自主圈住身体,跪在地上的膝盖早就失去知觉,眼睫合上,雨水顺着头发不断浇灌,她冷得受不了,几次晕倒,又几次醒来。

傅瑾南走到云舒儿身侧,将伞偏过遮住她的头顶,冷傲的声音在从上往下传达,“云舒儿,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云舒儿后背一阵冰凉,头顶的雨停了下来,她仰头,眼睫湿润了一片,早就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男人高高地站在她的视线之处,她朦胧的视线中,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他。

就像这可笑的三年,她唯一看到的也只是他。

说来可笑,只是在雨里跪几个小时,哪里算得上傅瑾南所谓的代价。

对于云舒儿来说,真正称得上沉重的是她被羞辱消耗的三年时光,是傅瑾南一次又一次撕碎她的心,是她失去的孩子,是捐献骨髓的痛苦。

“傅瑾南,我好疼啊……”她唇色发紫,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打架,“我快死了。”

“别装了,不就是跪了几个小时,淋了一会雨吗,这就要死了?”傅瑾南满脸不屑,“你应该受到比这沉重一百倍的代价。”

云舒儿苦涩地扯扯唇角,鼻子酸的难受,她忍住不掉眼泪,可心口的疼无法控制。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的难过?”她不甘心地问。

就算是一只陪伴了三年的猫猫狗狗,他也应该会难过的吧。

傅瑾南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不耐烦道,“别废话,给我滚起来。”

祸害遗千年,她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死去,傅瑾南根本就懒得相信。

云舒儿知道自己问的不过是多余的问题罢了,她死了,傅瑾南才能心安理得地跟云雪儿在一起,她死了,一切的问题就解决了。

傅瑾南见云舒儿还没有起来的动作,顿时不耐烦,一下攥住她的胳膊就要往起拉,“我让你起来听见了没有!”

男人动作粗鲁,力气很大,云舒儿被扯得四肢生疼,她倒吸一口凉气,胸腔中憋闷的一股热意再也忍不住了。

重重咳嗽几声,她喉咙里一丝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努力咽了下去,哑声道,“你……放手。”

傅瑾南冷笑一声,攥住她胳膊的力道又加深几分。

云舒儿胳膊似是要断了一般,在男人大力的牵扯下,胃部也跟着摇晃,刚刚咽下去的一口血毫无征兆地突然喷了出来。

鲜红色的血迹洒在傅瑾南胳膊上,他的手掌一片温热,血滴从他的指缝缓缓滑落。

傅瑾南强加在云舒儿身上的力气彻底放松下来,他瞳孔骤然缩紧,紧张地看着吐了血的云舒儿。

云舒儿身体沉重地倒了下去,又忍不住吐了好几口血,胃里像是有根尖锐的钢针来回戳动,她几乎要被折磨得休克过去。

傅瑾南急着喊她,“云舒儿,你怎么了?你给我站起来!”

地上一片鲜血,傅瑾南一把扔掉雨伞,冲上前搂住奄奄一息的女人,抱在怀里大声质问,“云舒儿,你怎么了!”

回应他的只有云舒儿痛苦的呻吟声,傅瑾南被这声音刺激得心中焦灼难耐,他一把抱起她,冲进雨幕里。

滂沱大雨将云舒儿嘴角的血色晕染开来,她看着满脸是血,眼眶一直红着,感受着躺在男人怀中的温度,好似在做梦般。

傅瑾南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近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疾步走向车边,将她塞进车里,转身上了驾驶座,油门踩到底。

他从未觉得这一段路程竟然如此漫长,每一次堵车,他都急得直砸方向盘。

扭头看着昏迷过去,一脸平静的云舒儿,他的身体也跟着发起抖来。

去医院来不及了,他只能将车调头开往傅家。

又一个红绿灯,傅瑾南心急如焚,拨通私人医生的电话,严肃地下了命令,“给你二十分钟,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赶到傅家。”

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傅瑾南抱着怀中气息微弱的女人,跑着上了楼。

早就等着的私人医生见到云舒儿满脸是血,额头隐隐出汗,赶紧准备了一系列要用的东西。

云舒儿还在不停吐血,殷红的血迹染在脸上格外吓人,她倒在床上,被子上都是她的血。

傅瑾南眼底赤红,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私人医生的领子,狠狠道,“她要是死了,我让你给她陪葬!”

男人焦急万分,说的话带着绝对的狠厉和威胁。

私人医生冷汗连连,极力劝说道,“傅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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