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殿文武百官数十人,无一人敢出声。

&ep;&ep;唯恐惹火烧身,纷纷装哑巴,连太傅都跪着,头也不敢抬。

&ep;&ep;赵木南被踹的滑了五六尺远,四脚朝天,无比狼狈,他翻身后,又连滚带爬的跪在偃弈面前。

&ep;&ep;偃弈阴沉着脸,周身气息危险,道:“疏儿是父皇留给孤的至宝,容得你指手画脚?孤看,你今日敢对父皇大不敬,明日就敢起兵谋反!”

&ep;&ep;此话一出,赵木南跪趴着连大气都不敢出,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叁五下就肿起一片,不住求饶,声音中带着哭腔。

&ep;&ep;“臣不敢!陛下,臣便是千刀万剐也不敢谋逆!”

&ep;&ep;谋反这罪名,他担不起啊!

&ep;&ep;太傅随之磕头求饶。

&ep;&ep;“陛下,赵尚书是为老臣才一时口不择言,求陛下宽恕,他绝不敢有谋逆之心,陛下明鉴!”

&ep;&ep;百官也跟着跪下,道:“陛下息怒。”

&ep;&ep;殿内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人,白清疏不免心中复杂。

&ep;&ep;她因着曾经的经历,听到太傅说的那些话,无名怒火从心中涌出。没成想,还没说两句话,偃弈就站出来护着她。

&ep;&ep;在现代遇到这种事,最多是动手打架。

&ep;&ep;古代,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是天意,能剥夺一个人的生命。

&ep;&ep;现在这情形,让她真切的感受到了两个世界的不同。

&ep;&ep;白清疏敛神。

&ep;&ep;“陛下不要动怒,只是争执几句,不算大不了的事。”

&ep;&ep;偃弈将她的手捧在手心,柔声安慰道:“你是孤的心肝儿,更是父皇留给孤的宝贝,谁敢对你不敬,便是对孤不敬。”

&ep;&ep;百官从未瞧见过偃弈如此温情脉脉的模样。

&ep;&ep;他们现下如此乖巧是有原因的。

&ep;&ep;陛下性子暴戾,喜怒无常,发怒时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谁也不敢招惹。

&ep;&ep;没成想蛇女竟能安抚住陛下。

&ep;&ep;偃弈看向险些跪不住的赵木南,声音变得冰冷无情。

&ep;&ep;“传孤令,户部尚书赵木南,以下犯上,其心可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革去尚书之位,举家逐出皇城,后人永世不得入京为官!”

&ep;&ep;赵木南瘫坐在地,双目无神,百官也纷纷跪着,不敢多言。

&ep;&ep;白清疏眉头紧紧皱起。

&ep;&ep;革职,赶出皇城,连带着后人都不能入朝为官,听着便觉得是极为严重的惩罚。

&ep;&ep;她抓住他的手,尽力争取。

&ep;&ep;“陛下,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赵尚书也知错了,不要罚他可好?”

&ep;&ep;“疏儿!”

&ep;&ep;偃弈声音稍厉。

&ep;&ep;白清疏犹豫要不要求情,脑中思索后,她双目清明,继续坚定地说着。

&ep;&ep;“陛下,我确实非人,赵尚书对我有偏见才是正常,因几句话便毁了一个人,我心中过意不去,既然陛下是为我罚他,可否再为我饶了他?”

&ep;&ep;她不是圣母心,而是觉得没必要。

&ep;&ep;被骂几句,她骂回去就好。

&ep;&ep;尚书之位应该不低,赵木南能坐到这位置,说明他定有过人之处。

&ep;&ep;叁言两语毁了别人半生辛苦,她做不到,更何况还有赵家后人,那些人何其无辜。

&ep;&ep;惹怒偃弈她不一定死,他现在对她还有兴趣。

&ep;&ep;可她不说话,无辜的人一生便被毁了。

&ep;&ep;其次,真让赵家被赶出去,她怕是会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赵家在朝中应该有许多盘根错节的关系吧。

&ep;&ep;许多人担忧赵木南,也有人心中快慰他被拉下马,更有不少人心中嗤笑。

&ep;&ep;陛下最不喜被人质疑,这蛇女仰仗着宠爱,如此无脑,怕是要遭殃了。

&ep;&ep;跪着的赵木南面如土色,双耳嗡嗡。

&ep;&ep;完了!

&ep;&ep;赵家完了!

&ep;&ep;陛下从未收回过说过的话,今日他连累了整个家族的人,还不如杀了他!

&ep;&ep;“就仗着孤宠你,你也是,如此心软,孤如何放心。”偃弈搂着她的肩,目光柔情似水,宠溺又无奈的叹一口气。

&ep;&ep;再开口,声音中的火气全然不见,“罢了,听你的。只削去赵木南的尚书之位,孤不想再看见他。”

&ep;&ep;原是为了彰显他对白清疏的偏爱,才惩罚的如此严重,可物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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