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四人是在傍晚到达的涂煜所说的地方。

&ep;&ep;从马车上下来,涂煜带领他们穿过一个冗长漆黑的山洞,到达了一处三面被山石环绕,一面临着万丈悬崖的天然崖台上。

&ep;&ep;此间东侧山石上有一条细长的瀑布,从山顶上顺着嶙峋陡峭的山体倾泻而下,发出叮叮咚咚的细碎响声。

&ep;&ep;而与这小瀑布遥遥相对的是三间茅草屋,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居住过的样子,但也并不破败。

&ep;&ep;他们四人站在崖太的正中央,左临瀑流,右临草屋,面迎着悬崖,能俯瞰得到雄浑劲挺的山脉。

&ep;&ep;眼前的一切,被金黄色的薄暮所拢,宛如罩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薄纱,美轮美奂。

&ep;&ep;“当家的,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谭蜜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眸子里光华流动,双瞳仿佛一对闪闪发亮的光珠。

&ep;&ep;涂煜看得一怔,过后许久才淡淡笑着,不答反问:“你可喜欢这里?”

&ep;&ep;谭蜜很肯定地嗯了声。

&ep;&ep;这际,屠风正好把上来就跑到瀑布边玩水的谭菱捉回来,听清谭蜜的问题,他马上替涂煜答道:“谭姑娘,入金峰寨前,当家的、戮影还有我就住在这里。”

&ep;&ep;谭蜜又是惊愕又是欢喜。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带她故地重游,见识他原来的住处。

&ep;&ep;待谭蜜望向涂煜,他的目光已经投向眼前的寥廓而苍茫的山峦,神情里谭蜜从未见过的舒懒与放松,他嘴角竟挂着一缕淡淡暖暖的笑。

&ep;&ep;她看得有些茫然,并没有马上收回视线。

&ep;&ep;景色太美,谭蜜有些不确定是否是自己一时产生了错觉,竟觉得这样的涂煜,似乎才是真正的涂煜。

&ep;&ep;看来她若想真的解他,绝不是简简单单问几个问题就可以了。不过就像他曾对她说过的,他们来日方长。

&ep;&ep;她尚有一生,可以慢慢参悟身边的男人。

&ep;&ep;——

&ep;&ep;谭蜜和谭菱留在茅草屋收拾。涂煜和屠风负责出去打野物。

&ep;&ep;天完全黑透没多久,涂煜他们便拎着只野鸡回来了,而谭菱她们也已简单地收拾出来两间草屋。

&ep;&ep;涂煜在崖台上架起一丛篝火。

&ep;&ep;屠风将拾掇好的野鸡用粗木棍穿过,架到火上去烤。

&ep;&ep;谭蜜、涂煜、谭菱三人背靠悬崖而坐,谭蜜坐在两人之间。屠风负责炙烤野味,故坐在三人对面的背风处。

&ep;&ep;听着噼里啪啦的火舌吞吐燃烧着柴薪的声音,谭蜜不由想到刚到匪围的时候,涂煜在她心里是比梅曳凡要可怕得多的人物。

&ep;&ep;然那时候的她,哪里可能想过——有一天这个“可怕”的人,居然就这么惬意而慵懒地坐在自己旁边……

&ep;&ep;“你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涂煜倾身询问,并悄悄用手捏了捏谭蜜撑在地上的小手。

&ep;&ep;谭蜜好像做了什么坏事怕被人发现似的,心虚地把手急忙搭在了膝盖上,横了他一眼,意思好像在说“你别乱来,还有人在呢。”

&ep;&ep;涂煜不以为意,反而低笑着,趁屠风专心致志地给谭菱撕鸡腿的功夫,飞快地在她面向自己的一侧脸上,轻啄了下,又迅速地离开。

&ep;&ep;谭蜜气得腮帮子鼓鼓,当着屠风和谭菱,她不能直接表示自己的不满,只好把手探到背后作势要拧他。

&ep;&ep;她根本不舍得真拧,只是揪起他一层衣服威吓他,谁知涂煜竟故意怪叫了一声,就像是真的吃了痛似的……

&ep;&ep;……

&ep;&ep;他们嬉闹了好一阵,等到摆正了身子,才发现屠风和谭菱正以一种古怪的神色望着他们。

&ep;&ep;涂煜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谭蜜则低头低地都快到火里去,一时间都不敢再多看彼此一眼。

&ep;&ep;屠风见二人窘态,倏然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ep;&ep;谭菱只是懵懵懂懂地小心观察着——自家姐姐的脸庞是怎样一点点变红。

&ep;&ep;涂煜没好气得冲屠风厉声道:“别笑了,憋回去!”

&ep;&ep;他真是有点后悔带屠风出来了,至少谭菱人小看不懂他们的传情,可屠风这厮却是什么都明白……

&ep;&ep;——

&ep;&ep;夜间休息。涂煜和戮影将宽敞的屋子让给了谭蜜和谭菱休息,他们则去了另一间较小的屋子。

&ep;&ep;换了地方,谭蜜总是不习惯,加之涂煜今日望着暮色出神的样子似总在她眼前晃动,她更加难以成眠。

&ep;&ep;披衣出屋,她远远地看见坐在篝火边,用铁钳拨动火堆的笔直硬朗的身影,嘴角不由勾起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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