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在素喜表哥下得只是一般的蛇毒,上将军府有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大夫,针灸拔毒配合秘制解读汤药,不过三天光景,涂煜身体中的毒就已经排得差不多了。

&ep;&ep;以往,几乎每日或至多隔上一日,孙昭便会以各种理由出现在谭蜜面前,是以连续三日,谭蜜没见到孙昭,反倒觉得有些不正常。不过她一心照顾涂煜,这念头也是在她心里一闪而过,并没有引起太多重视。

&ep;&ep;这日,涂煜因说在床上躺了几日,深感筋骨僵硬,想要起来活动活动。

&ep;&ep;谭蜜急忙为此去征求了大夫的同意,大夫说无碍,她才帮他穿上衣服,搀扶着仍旧显得虚弱的涂煜走到院子中。

&ep;&ep;瘦斋正厅前有一处同心锁形状的小池塘,里头种着的一池莲现虽然是枯萎状态,但南地的池塘冬天并不会结冰,许多颜色花俏的锦鲤在枯叶中嬉戏,其乐无穷。

&ep;&ep;谭蜜伏在池塘花岗石沿上看鱼游水,而涂煜也正聚精会神地望着她被水光映亮的睫毛末梢,而这时池塘边上突然走来了第三人。

&ep;&ep;孙昭今天头戴紫金冠,身穿蓝色广袖长袍,整人不怒自威,眉宇间透露着一种难以描摹形状的凌厉之气势。他望了眼相依相靠在池塘边的一对人,好半天强压住胸口几欲喷薄而出的气息,随即挪开视线,道:”涂都督,孙某有事要和你谈。”

&ep;&ep;尝了半年相思之苦,好不容易找到了,谭蜜又推拒他,随后误会解开了,他却又中毒了。是以,此刻正享受着与心爱之人相偎欢愉的涂煜,自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他有意伸长臂揽住谭蜜,对孙昭道:”今日涂煜身体尚有诸多不适,不如明日涂煜亲自拜访将军,咱们再议事不迟。”

&ep;&ep;孙昭听他这么说,侧眸轻嗤了声,随即转过头来,理所当然地推测,“大夫说都督身子已经无碍,且你我都是习武之人,身体远比常人结实。你到底痊愈与否,你我心知肚明,涂都督又何必装病猫?”孙昭望着涂煜眼神不善,没有错,他就是看不惯他明明大好了,还要骗取谭蜜关爱。

&ep;&ep;涂煜眼里带笑,他刚想解释,谭蜜却先他一步开口,“将军何时这么不通情理?我虽不懂你们男人的事,但身体是本,若无此‘本’,一难生万!”

&ep;&ep;她言辞灼灼,逼得孙昭哑口无言;涂煜倒是美了,乐见小女人为自己出头,星眸里蕴满幸福的笑意。

&ep;&ep;--

&ep;&ep;早间孙昭无功而返,整整气愤了一整日,第二日涂煜果然依言一大早就出现了。

&ep;&ep;孙昭黑着脸命婢女上茶,又有小厮很有眼力见的把一应茶果摆上。

&ep;&ep;镂空香炉散发出的袅袅烟气仿佛一张流动的薄薄白幕,将分坐于长几两侧的两个男人的面孔变得模糊而晦涩。

&ep;&ep;孙昭面无表情敬涂煜敬他,他亦神色坦然回敬。

&ep;&ep;明明喝的不是酒,到了嘴里,孙昭却觉得它比药还苦,比酒还辛。

&ep;&ep;默了久时,“我输了。”孙昭终于道。

&ep;&ep;“我也没赢。”涂煜脸色坦荡,眼里有一道清光悄然滑过,“我只不过是哄回属于自己的女人,也将我那般兄弟托付给对的人手中而已。”

&ep;&ep;“什么是自己的,什么不是自己的,都督似乎看得很明白。”孙昭自嘲地笑笑,“在这一点上,孙某自愧不如。”

&ep;&ep;涂煜嘴角弯处几缕邪魅,“那将军现在这么说,是相信涂煜的诚意,也同意放我们离开了?”

&ep;&ep;我们……两个人才算得我们……

&ep;&ep;孙昭本能的有些不自在,半天方勉强扯出个笑,未正面回答他,仅道:”孙某从不强迫女人……然对她,却已经破例太多回。”

&ep;&ep;……

&ep;&ep;涂煜扬手退下了正要上前来替孙昭满茶的婢女,缓慢而优雅地亲自为孙昭斟满茶,才为自己倒上,自然从容地抬手举杯,道:“我会照顾好她的。”

&ep;&ep;他这句话虽简单,但也算个交代。

&ep;&ep;谭蜜不过是孙昭有名无实的小妾,他本没必要特意交代,破例这么说,不过是感念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刻,帮了她。

&ep;&ep;孙昭亦举杯,大方调侃道:“最好如此,不然孙某随时会取而代之。”

&ep;&ep;——

&ep;&ep;谭菱和白犬漱冰已先一步被送走,涂煜因要和孙昭议事,故又耽误了好几日,才带着谭蜜离开。

&ep;&ep;最后的分别时刻。

&ep;&ep;孙昭玉立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已打扮作男装的谭蜜整个身子紧紧依附在涂煜背后,并不回头看他一眼,惟有她绛红色发带在她脑后恣意飘扬,好像在朝他招手告别……

&ep;&ep;孙昭不由好一阵怅惘,但转念一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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