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言道过谢,在李铭生不解的眼神中,贴心的拧开瓶盖,先递给一旁的纪妄。

&ep;&ep;那搬箱子时面无表情、一次性能搬上三四箱的男生跟没骨头似的,仍然靠着他,垂着纤长的眼睫,接过水慢慢抿了一口。

&ep;&ep;喝完一口就放下水瓶,对担心询问着什么的林言摇摇头。

&ep;&ep;林言这才开始喝自己的水,咕咚咕咚豪放的吹了半瓶,喝完还捏紧水瓶,喟叹出声,“爽!”

&ep;&ep;李铭生:“……”

&ep;&ep;演的吧?

&ep;&ep;他人看傻了,最后还是被陈国文踹了一脚,才匆匆地上爬起来,跑去给店内的客人结账。

&ep;&ep;小店

&ep;&ep;里进进出出的都是熟人。

&ep;&ep;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三四个彪形大汉跟陈国文打招呼,“老陈,晚上去我那喝酒啊?”

&ep;&ep;“喝什么酒,”他的同伴道:“老陈最近被嫂子管的严,再敢喝酒腿都打断。”

&ep;&ep;陈国文数着货,笑骂:“找削是吧?赶紧滚!”

&ep;&ep;几人哈哈大笑,拿着刚买好的烟就走,临走前还是喊了一嗓子:“晚上来我家吃饭,不喝酒,咱哥几个聊聊天!”

&ep;&ep;陈国文头也不抬:“看我媳妇答不答应吧。”

&ep;&ep;客人走完了,陈国文才看向林言和纪妄。

&ep;&ep;他身板实在强壮,眼神也格外锐利,被耷拉的眼皮掩着,削弱了不少气势,更像个普普通通的小老板。

&ep;&ep;林言被他轻飘飘一扫,莫名有种见到老师的紧迫感,不由坐直了身子。

&ep;&ep;“多大了?”陈国文手里抓着圆珠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成年没?”

&ep;&ep;林言老老实实的回:“成年了,今年都十八。”

&ep;&ep;“爸妈知道你们出来干嘛吗?”

&ep;&ep;“我俩都没爸妈,所以才出来打工养活自己。”林言说。

&ep;&ep;陈国文写字的动作一顿,抬了下眼皮,“能在这干多久?”

&ep;&ep;林言默了默,没有轻易开口。

&ep;&ep;几秒后,他才看向陈国文,语气很是坦然:“不确定,今年肯定能一直干下去。明年的话……看我们俩能不能找到学校,找到学校就回去上学。”

&ep;&ep;陈国文哼笑一声,没说话,干脆利落的扯下手里的纸,递给林言。

&ep;&ep;林言低头一看,眼皮顿时抽了抽。

&ep;&ep;纸上用圆珠笔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

&ep;&ep;【雇佣合同】

&ep;&ep;【今天我店雇佣你俩为员工,一个月三千两百块,每月三号发工资,工作时间早上八点到晚上七点,周末休息,换不换班你们自己看,调时间你们也自己商量,同意就签字。

&ep;&ep;甲方:陈国文

&ep;&ep;乙方:——】

&ep;&ep;林言:“……”

&ep;&ep;叔,你这也太草率了吧。

&ep;&ep;这种小店本来就没什么合同不合同的,林言心情复杂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等纪妄也签完,把纸递回给陈国文。

&ep;&ep;陈国文摆摆手:“你们自己拿着吧,搁我这明天就丢了。”

&ep;&ep;林言心情愈发复杂,把纸叠好,放进口袋。

&ep;&ep;时间已经不早了,接近十二点。

&ep;&ep;日头正烈,铺天盖地的热浪,晒得沥青马路上都飘起扭曲的暑气。

&ep;&ep;搬货搬了快一个小时,又在店里忙活半天,陈国文手机叮铃铃的响,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对林言和纪妄道:“今天就当是你们第一天上班。有不懂的就问小李,我先走了,明天再来店里。”

&ep;&ep;李铭生忙道:“行,叔你走吧。王叔下午几点来送货?”

&ep;&ep;“我跟他说了,让他等凉快点的时候来,应该四五点。”

&ep;&ep;李铭生点点头,把时间记到手边的本子上。

&ep;&ep;陈国文一走,店里便变得空旷起来。

&ep;&ep;冷风徐徐吹拂,和店外蒸腾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ep;&ep;大热天的,附近几所小学放了学,门口有送饭的家长来来往往,顺手从门口的冰柜里买冰棍和冰水,价钱都贴在冰柜上,公开透明。

&ep;&ep;等这波人群过去,李铭生直接关门锁店。

&ep;&ep;“走吧,忙一上午了,我带你俩去吃饭,这附近有家小餐馆可好吃,饭菜便宜又大碗。”

&ep;&ep;“店不管了吗?”林言诧异地问。

&ep;&ep;“中午本来就有一个小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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