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唐宋的总经理办公室宽敞气派,座椅宽大舒适,桌面整洁。

&ep;&ep;唐宋站立在墙边,正在欣赏墙上的一幅油画。这幅画是他自己年轻时画的,他刚刚让人挂上去。

&ep;&ep;画作表现的是俯视角度的长白山天池,天池的水一半清澈幽蓝,倒映着湖边披雪的山峰,一半反射着朝阳的光辉,宁静温暖。近处的森林一派秋日景象,红叶黄叶映衬着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彩。画面的中心位置,画了一个极小极小的扎着马尾的姑娘,正在欣赏天池美景。这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是画面中唯一的人物,如果不仔细观察,一般人很难发现。

&ep;&ep;这幅画是唐宋的旧作,他曾经将它送给了马春妮,马春妮和他分手的时候又还给了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幅画记录了唐宋的青春,记录了他的爱情。他的青春是苦涩的,是灰暗的,唯有这段爱情,曾经是他苦涩中唯一的甜蜜,灰暗中唯一的光亮。

&ep;&ep;而最后,这甜蜜使苦涩更苦涩,使灰暗愈黑暗。

&ep;&ep;过去二十年,唐宋不愿回顾,不愿打开来看这幅画。而现在,他有了面对它的勇气,有了面对过去的勇气,有了埋葬过去的勇气。

&ep;&ep;他对马春妮已经没有了怨恨,甚至对江远也是。

&ep;&ep;但江远如果敢再对他任何不敬,他绝不会隐忍,也绝不会宽恕,他会毫不犹豫地报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ep;&ep;大不了,就一起毁灭。

&ep;&ep;他的新生活开始了。

&ep;&ep;他已不再是过去的唐宋。

&ep;&ep;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轻轻回荡在唐宋的办公室里,唐宋看着墙上的画,不由得出神了。这时,敲门声将唐宋唤回了现实,他还未及说请进,门已经开了,马春妮走了进来。

&ep;&ep;“这画……你一直留着?”马春妮问。

&ep;&ep;“我的得意之作,再也画不了这么好了!”唐宋走到墙角抬手关了音响。

&ep;&ep;“画得确实好……我……我不配拥有它……”

&ep;&ep;“还是要感谢你把它还给了我……”

&ep;&ep;“对不起……”

&ep;&ep;“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唐宋笑笑说,“现在我很能理解你的选择。如果你当年真的嫁给了我,我们十有八九也会离婚的!”

&ep;&ep;马春妮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ep;&ep;“有事?”

&ep;&ep;“有事——江远的表弟,带着人去收高利贷,结果一个重伤一个轻伤。两个都住了院,住院的这个就是江远的表弟。这件事你知道吗?”

&ep;&ep;“全国都知道了吧?他当着儿子的面侮辱人家妈妈,活该!”

&ep;&ep;“现在警察正在抓他呢!”

&ep;&ep;“朋友圈里都说,这小子赖在医院不出来,指望多讹人家点钱呢!他侮辱妇女,警察早就该抓他!”

&ep;&ep;“现在还不知道警察是为什么事抓他!”

&ep;&ep;“他还有什么事?”

&ep;&ep;“你别跟我装糊涂!江远都告诉我了——去病房烧死胡正熙是你出的主意!”

&ep;&ep;“哈,我真的没有这么说——”

&ep;&ep;“你怎么说的?”

&ep;&ep;“我让他们去救胡正熙,他们偏要去杀了他,我有什么办法!”

&ep;&ep;“江远想让九爷把韩鹏送到俄罗斯躲一阵子,九爷没理他。”

&ep;&ep;“他不厚道,九爷烦他。”

&ep;&ep;“江远又给我打电话,让我想办法。”

&ep;&ep;“你管他呢,随他去吧。”

&ep;&ep;“不能不管——九爷没有理会这事,不好再找他。江远也是没办法了,你给胡正熙打个招呼,让他帮个忙吧——如果韩鹏进去了,我们都有麻烦。”

&ep;&ep;唐宋想了想说:“好吧,我和胡正熙说。”

&ep;&ep;“他必须马上走,最好今天晚上就走!”马春妮强调说。

&ep;&ep;唐宋点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奇怪的微笑。

&ep;&ep;“你笑什么?如果韩鹏被抓住,我们全都有麻烦!”

&ep;&ep;“你放心,胡正熙一定会帮这个忙的!”

&ep;&ep;大白天想摆脱警察的追击真的很难,小魏没费多少功夫就查到了韩鹏开车跑出医院的视频,他随即向齐天报告了韩鹏的衣着和车牌号,请求在全城交通监控系统查找韩鹏的踪迹。

&ep;&ep;在这期间,唐宋就和胡正熙取得了联系,胡正熙答应协助在边境接应韩鹏。

&ep;&ep;此时,韩鹏已逃窜出城,逃到了山区的一个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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