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1.

&ep;&ep;(一)

&ep;&ep;“决儿,你输了。”

&ep;&ep;白子一落,黑子无存。

&ep;&ep;小苏决皱着一张包子脸,跑到母亲身边,观察棋盘,“娘亲,这是怎么回事啊?”

&ep;&ep;容貌清秀的妇人微笑着指点棋局,将他的破绽一一道出,小苏决听得认真仔细,还懂得举一反叁,直到搞懂许多才要求再战一局。

&ep;&ep;苏夫人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好啦,都玩叁局了,缓缓吧,找朋友玩去。”

&ep;&ep;“谢谢娘亲!”

&ep;&ep;(二)

&ep;&ep;“谢谢娘!”小灵儿欢喜地接过纸鸢。

&ep;&ep;“不过在放纸鸢之前,我要考考你,《子矜》怎么背?”

&ep;&ep;小灵儿张口就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叁月兮。”

&ep;&ep;“嗯,背得不错。”

&ep;&ep;“那我们可以去放纸鸢了吗?”小灵儿水汪汪的双眸里满是希冀。

&ep;&ep;“当然可以。”

&ep;&ep;(叁)

&ep;&ep;“娘亲,爹到底怎么了?”

&ep;&ep;妇人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蹲下身,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将真相告诉苏决,末了,抱着他,“以后的路,要好好走,娘相信你可以做到。”

&ep;&ep;“娘亲……”

&ep;&ep;“真想看着你成家立业……”

&ep;&ep;寒光一闪,匕首入腹。

&ep;&ep;“娘亲——”

&ep;&ep;(四)

&ep;&ep;“娘——”

&ep;&ep;火光冲天,房屋塌陷。

&ep;&ep;吴幼澄抱着小灵儿在火海里逃命,一块梁木掉了下来,砸在吴幼澄的背上。

&ep;&ep;“灵儿快跑,别管我!”

&ep;&ep;“不要……娘……”

&ep;&ep;“灵儿快跑快跑……”

&ep;&ep;(五)

&ep;&ep;夜凉如水。

&ep;&ep;“苏决,你怎么还不睡觉?”

&ep;&ep;“睡不着啊。”苏决掰着小腰红泥送的橘子吃,已经吃了两个。

&ep;&ep;“你也不怕半夜拉肚子。”舒难陀望着他轻笑道。

&ep;&ep;“我怕什么啊。”

&ep;&ep;(六)

&ep;&ep;“你怕死吗?作为内卫,很可能随时死于非命。”

&ep;&ep;“不怕!”灵儿答得十分坚定,目光炯炯,“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无所值的人生。”

&ep;&ep;其实最可怕的,是保护不了至亲至爱之人。

&ep;&ep;“那你去试炼一番吧。”

&ep;&ep;……

&ep;&ep;“大人,我回来了。”

&ep;&ep;“从今天起,你就是左司的内卫,仁勇校尉关灵儿!”

&ep;&ep;(七)

&ep;&ep;“少主,灵儿是内卫的漏网之鱼,要不要……”

&ep;&ep;“先别急,等恶猪王的事过去了再说。”苏决抿了口茶,摆摆手,“你们出去吧,我想歇了。”

&ep;&ep;“是。”

&ep;&ep;“红泥姐,其实现在杀灵儿正好,杀她之后可以嫁祸给恶猪王,少主不会没想到吧?”

&ep;&ep;“这可不好说。”红泥一笑。

&ep;&ep;他真没想过杀人之后嫁祸吗……

&ep;&ep;(八)

&ep;&ep;灵儿是想过的,想过杀内卫的人是苏决,是他嫁祸给夏大侠。一块腰牌,又能算什么证据?

&ep;&ep;可她不愿相信这个可能,苏决一个骠国人,纨绔子弟,怎么会呢,不会的。

&ep;&ep;望着躺在床上的夏云仙,她心怀愧疚,心情复杂。

&ep;&ep;(九)

&ep;&ep;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ep;&ep;“你悔悟了吗?”

&ep;&ep;苏决最后扯出一个笑,朝舒难陀说,“原谅我。”

&ep;&ep;真好,不是对她说。

&ep;&ep;眼一闭,不见长安,唯她而已。

&ep;&ep;(十)

&ep;&ep;许是人之将死,灵儿的记忆猛然清晰起来,她忆起了娘的音容笑貌,仿佛还能听到她念诗的声音,“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ep;&ep;据说每个人都是天生的一颗星星,那他和她,大抵是参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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