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眼睁睁地目睹了都春从人形变作梅花,又变回人形的全过程。

&ep;&ep;“神君,故而恕不才斗胆一问——”玉小霜的目光里已经没了惊恐和疑惑,剩下的是无尽的悲哀。

&ep;&ep;她发间的棒球帽落在一边,泪眼盈盈:“做人又好在哪里呢?”

&ep;&ep;……

&ep;&ep;宁念明醒来时,天已尽晚。

&ep;&ep;他将手滑出被外,被另一双手捉住。他道:“都春?”

&ep;&ep;握住他的双手是两个极端温度,一手如冰一手似火。宁念明感到怪异,又不好明说,身子一动,腰际传来拉扯的痛感。

&ep;&ep;宁念明咬牙抽气:“好像扭到腰了。”

&ep;&ep;都春心中有事,想不了更多,慌忙掀了被子,让宁念明趴着,双手隔着宁念明的t恤在腰上游走:“这儿吗?还是这儿?”

&ep;&ep;都春的指尖像在跳舞,触感温柔却有力,宁念明又闻到了熟悉的清冷梅香,淡而又淡。

&ep;&ep;他舒服得快要睡过去,但很快,又被冰火两重天的滋味惊醒,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移话题道:“那个女孩走了吗?”

&ep;&ep;“走了。”都春平淡道。

&ep;&ep;宁念明不太相信:“这么容易?”

&ep;&ep;“她有点激动,后来我跟她说,她遇到的人不一定是你堂弟,什么杀猪盘呀整容贷呀,要是真的就拿出证据。她恢复了一会儿,就走了。”都春编着拙劣的谎言。

&ep;&ep;玉小霜走了是不假,只是被他的缓兵之计劝走的。

&ep;&ep;方才水仙花的情绪已然到达崩溃边缘,他只能安抚玉小霜,让对方回去等消息,待自己查明一切、确认她此言非虚后,会邀真正精通归灵术的秋毫上仙,来为她一偿“变花”的夙愿。

&ep;&ep;可如何查明,都春也没有任何头绪。

&ep;&ep;卧室只开了台床头灯,昏暗灯光下,一对影子起起伏伏。

&ep;&ep;宁念明的身体随都春手臂的频率微微摇动:“那女孩和小树的事,我还是想报警。”

&ep;&ep;都春手停了:“报警?难道不应该是先通知他父母吗?”

&ep;&ep;不停还好,一停,宁念明憋了许久的呻吟从唇边滑出,“呃啊”一声。

&ep;&ep;他脸上的红色倏然涨起,不知是过敏又犯了,抑或是其他的原因。

&ep;&ep;“小树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宁念明把头埋在臂弯,遮住满脸绯红。

&ep;&ep;都春:“?”

&ep;&ep;宁念明:“两个老人去世之后,就一直是我叔叔带着看顾他,说是看顾,也只是每个月给个百八十块钱,够小树吃饭上学。”

&ep;&ep;都春不解:“他爸妈呢?”

&ep;&ep;“他家庭情况有点复杂。他爸爸,也就是我堂叔那一支,一直住在乡下,条件本来就不太好,初中没读完就进城打工了。小树爸妈是村里媒人说亲认识的,两个人也就才二十岁,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有了小树,没办法只能结婚。结婚之后,两个人把孩子撂在老家让老人带,就去了南方的工厂了。”

&ep;&ep;“刚进工厂,小树妈妈就交了新男朋友,跟人跑了。他爸气不过,纠了一帮同乡去抢老婆,结果下手重了些,打死了一个人,进去了,好在他表现不错,死缓改无期。”

&ep;&ep;都春有点愣怔,没能把听到的一切,和当初那个高大却又有些稚嫩的大男孩联系到一起。

&ep;&ep;恍惚间,他又觉得,宁嘉树各方面都平平无奇,能和父母双亡的宁念明投缘,也确实合情合理。

&ep;&ep;宁念明脸上热意退散,腰上反而又烧了起来。他苦笑着,声音越来越小:“你说我怎么通知他父母?”

&ep;&ep;“可报警也不是办法。”都春道,“玉……那女孩早上不是说了吗,这杀猪盘和整容贷是法律管不到的灰色地带。”

&ep;&ep;他细心地帮宁念明盖好被子,眼前浮现出玉小霜早上的模样,无奈地叹道:“我看这杀猪盘是真的无法无天了,迟早得闹出人命来。”

&ep;&ep;宁念明没再答话,眼皮阖上,呼吸均匀。

&ep;&ep;只余睫毛微微颤动,似是睡着了。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知道一开始小宁为啥会觉得呼吸困难了吧?

&ep;&ep;小宁因为都春而花粉过敏,呼吸困难→小宁去看医生,医生说没事儿→百城找一枝去碰瓷,让小宁认为是风水问题,请了自己→都春出场

&ep;&ep;都春:百因必有果,小宁啊,你的报应就是我(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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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变梅”伏笔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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