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已然见过了,我以为你会告诉他,让他别白费心思。我以为你应该会知道,我不可能在入朝为官。可现在我觉得我似乎高估了你对我的了解。”宋庭渝道。

“我告诉他了,可他不信。程筠墨失踪一事现在程家看起来是在帮皇族隐瞒,何尝不是在稳住内部。程家主年少,程家嫡脉能挑起大任的只有程筠墨,而在程筠墨未去北疆之前,程家也是由程筠墨代为执掌。”

睢娅叹了口气:“程家骤然失去程筠墨必会出乱子,所以程亦卿现在绝不会说什么。可待程家稳定下来之后,他们姐弟情深,程亦卿是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皇上他也只是怕你心向程家而已。”

程家是机关布阵世家,大大小小的战争都有其家族的影子,与朝中的武将关系颇好,在军中很有威望。而它又是闽南世家,尽管足够低调,却也无法隐藏的富可敌国的事实。

这样一个有权有势又偏偏轻易动不了的家族本就让当权者很头疼,若是再添一个宋庭渝,皇族与程家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这些就算睢娅不说,宋庭渝也是心知肚明。宋庭渝淡淡道:“他多虑了。”

睢娅轻轻地笑了笑:“你那时,将我族几乎尽数灭,逼迫我还政皇上。世人都以为你心向程家,要为程家明不白、伸不屈,可我知道你是因为楚琤,你为的从始至终只有楚琤。”

宋庭渝十分诧异,复而淡淡的笑了笑:“我从前就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会那么笃定我心悦楚琤?”

“宋庭渝你觉得你是有多么深明大义,多么心地善良?”睢娅讥讽道:“若是有一个将死之人求到你面前,求你救救他,你大概只会静静的看着他去死,难道你会多管闲事向他伸出援手?”

“你这总结倒是精辟。”宋庭渝倒也不生气,反而还饶有兴致的评价了一句。

“可你待楚琤不同,你对她虽然总是那么疏离,却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你总是有意无意的护着她。你宋庭渝什么时候那样对待过旁人?”

“我们都是朋友,我保护朋友难道有什么错吗?况且我也不只是对她疏离。我与你,我们之间又什么时候走进过?你那时是闵彦未过门的妻子,可楚琤也是从小就与程柰定下婚约的人。所以我疏远一些难道不应该?”

“可你看她的眼神像极了闵彦看我时的眼神。”

“我本以为那时你只是过于肆意妄为,践踏他人真心,没想到眼神还不太好。如果你觉得我护着一个人就是喜欢她的意思的话,那我护的最多的人,应该是阿彦吧?”

宋庭渝顿了顿:“我这次来并非是来聊这些往事的,皇上是独子,北疆危险重重,又远在边关。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情,谁能保证歹人会看在他是皇上的身份便对他手下留情?所以我想让你写一封家书送去北疆,让他早日回宫。”

闵封澜并不会时时刻刻都围着宋羽楚转,他虽然远在北疆,但并不代表他就不需要处理政务。大部分的政务朝中的大臣会自行斟酌之处理,但一些大事,还是需要他拿主意的。

宋羽楚坐在院子里,原打算趁天色好,多看些书。只是没想到纪迟会在那个时候过来,身后还跟了个人,不免有些惊讶的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你没有跟着宋叔一起出远门吗?”

“没有,前些日子小姐伤到了脑袋,之前小姐虽有好好的调养了一番,但主子担心会有什么后遗症,所以特意嘱咐纪迟寻名医给小姐再瞧瞧。”

宋羽楚这才把目光放到了站在纪迟身后的人身上,年纪大概有四十岁左右。略略看了两眼之后,宋羽楚十分客气的道:“有劳。”

她的确是伤了脑袋,半年以前的前尘往事皆已不记得。至于缘何受伤,她应该是在逃难的路上不小心磕到了脑袋,因那时北疆正值战乱。

其实她对这个说法一直持有怀疑态度,但是由于她并没有听过其他版本的说法,所以怀疑也一直是怀疑而已。但是宋庭渝得知她失忆的时候,表现的十分的淡定。可那些淡定细细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她不过只是宋庭渝一时好心随手救下来的一个陌生人,承蒙他怜悯,暂时住在这里而已。

而她原来想来也不是叫这个名字的,这个名字还是宋庭渝起的。

他那时在得知她将前尘往事尽数忘记之后,没有任何的诧异,只是微微一笑,很是儒雅的道:“你既不记得你的名字,前尘往事忘了也罢。我是宋庭渝,看你长得很是标致,不如跟我姓,以后便唤作羽楚,蜉蝣之羽,衣裳楚楚,与你正称。”

纪迟在江大夫说宋羽楚并无大碍之后,便带着江大夫离开了。在彻底远离那座宅子之后,忍不住向江大夫八卦:“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主子对人这么关怀备至,你说,这羽楚小姐在以后会不会成为我们的当家主母?”

“你就放心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呢?”纪迟好奇道。

“我问你啊,主子今年多大了?”

“三十多了。”纪迟不假思索地道。

“三十多了,这若是放在寻常人身上,孩子恐怕都够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可咱们主子呢,却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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