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家亲情淡薄,偃弈年岁不小,被小姑娘捏着袖子撒娇却是头一回。
&ep;&ep;看着白清疏红白如玉的脸颊,他心中一动。
&ep;&ep;手指忽然痒得厉害,捏捏她的脸颊,调笑道:“这宫中,叁岁稚子都比你稳重。”
&ep;&ep;松手后,她脸颊泛起浅红。
&ep;&ep;他手劲不大,只是她的肌肤过于娇嫩才会如此。
&ep;&ep;手背轻轻揉了揉她的脸颊,他倾身细看,面色心疼。
&ep;&ep;“疼吗?”
&ep;&ep;白清疏小幅度摇头,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乖巧不像话。
&ep;&ep;“稳重的人太可怜了,我不愿变成那样。”
&ep;&ep;从小到大只知道稳重最好的偃弈愣住,倒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他好奇。
&ep;&ep;“为何?”
&ep;&ep;白清疏理直气壮,道:“因为被捧在手心宠着爱着的人大多都无忧无虑,历经坎坷的人才会成熟稳重啊,所以我不愿。”
&ep;&ep;偃弈表情复杂。
&ep;&ep;一语惊醒梦中人。
&ep;&ep;原来,他也算是个可怜人。
&ep;&ep;父皇壮年时励精图治,晚年一门心思求仙问道,母后为了赢家才决定入宫,只把他看做工具。
&ep;&ep;自小,他便被扔给宫人,父皇母后极少关心他。
&ep;&ep;因此,很早前他就知道,这世上谁都靠不住,能靠得住的人,唯有他自己。
&ep;&ep;他的袖子被轻轻的摇晃两下,回过神。
&ep;&ep;女子担忧的摸摸他的额头,道:“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ep;&ep;撇去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取下她的手。
&ep;&ep;“没有。”
&ep;&ep;他是帝王,不需要爱。
&ep;&ep;若他真是无忧无虑,怕是早就死了。
&ep;&ep;这些字眼在他看来和蠢货相等,他烦透了那种愚蠢的东西。
&ep;&ep;白清疏双眼中满满装着他,羞涩道:“谢谢你今日护着我,从未有人对我这样好过,你是第一个。”
&ep;&ep;偃弈露出笑。
&ep;&ep;“这不算什么,孤日后会对你更好。”
&ep;&ep;再说,他也得了好处。
&ep;&ep;护着她,本质不过是利用。
&ep;&ep;白清疏努力勾住他的脖子,他生的人高马大,比她高了一个半头,她只好踮起脚,可她太矮,踮起脚也差了许多,瞧着两人的身高差距,彻底气馁。
&ep;&ep;蠢。
&ep;&ep;偃弈瞧着她,心中浮现出这个字。
&ep;&ep;不过,还是依从她轻飘飘的力道,俯下身。
&ep;&ep;猝不及防,左脸贴上了温热软软的小嘴,小嘴又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偃弈,谢谢你,我也会对你好的。”
&ep;&ep;少女似是害羞,说完就像小鸟似的飞走了。
&ep;&ep;偃弈大力揉着耳尖,一阵痒意似顺着耳朵颤到了心尖儿。。
&ep;&ep;对他好?
&ep;&ep;她那弱鸡模样,怎么对他好。
&ep;&ep;也只能在床上乖顺些,被他操的咿呀咿呀叫。
&ep;&ep;人不大,胆子倒是不小,敢叫他的名字。
&ep;&ep;偃弈不屑的想着,心中倒是莫名愉悦许多。
&ep;&ep;他一招手,眼观鼻鼻观心的内侍恭敬道,“陛下,”
&ep;&ep;“跟着她。”说完又补上一句,“护好她。”
&ep;&ep;“是。”
&ep;&ep;很快内侍就追上了白疏清,他也知情识趣儿,安静的跟在白疏清身后。
&ep;&ep;离开后,白清疏的笑容慢慢变淡,只维持嘴角上翘些许。
&ep;&ep;装纯真少女思春实在是累。
&ep;&ep;沉思一番,白清疏看了眼四周风景,认着路,再装出忐忑的模样问内侍。
&ep;&ep;“你叫什么名字?”
&ep;&ep;“奴婢舟行。”
&ep;&ep;十八九岁的清俊少年模样,却自称奴婢。
&ep;&ep;白清疏忍下怪异,她问:“陛下有带着女子去和上朝过吗,他有没有对别人这么好过?”
&ep;&ep;这些问题正好符合她现在的人设,不会惹人怀疑,还能打探情况。
&ep;&ep;舟行笑脸相迎。
&ep;&ep;“姑娘,这份儿殊荣,您是头一个。奴婢可从未见过陛下对谁如此上心,姑娘是有福之人。”
&ep;&ep;白清疏做出羞涩模样给他看,实际心中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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